當納蘭雪聽到葉芙蓉唱詞的時候,她原本要離去,卻站住了,而當她看到葉芙蓉竟然當場自盡的時候,納蘭雪的神情更是叫人覺得憤懑,而那憤懑之中又似乎添了一分怨恨,可是這怨恨肯定不是針對葉芙蓉的,那個負心郎和她也沒有關系,這隻能說明她有同樣的遭遇。
裴寶兒慢慢地站起來,微笑道:“二哥是說,這個女子和郭家的某個兒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裴徽淡淡地道:“郭家的另外三個兒子沒有娶妻,所以應該談不上負心。
真正娶妻的隻是郭家的兩位長公子,而郭大公子與大少夫人江氏青梅竹馬,感情也很要好,所以容不得這女子插足,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
裴寶兒笑道:“隻有郭衍了,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不過卻也聽過一些風言風語,說那郭家二公子從前好像不太樂意娶陳小姐。
”
裴徽笑道:“是啊,年少風流嘛,總會招惹一些女子,可是這在家風嚴謹的郭家來說就是很麻煩的事。
”
裴寶兒想了想,卻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可是納蘭雪不肯承認這一切,咱們怎麼辦呢?”
裴徽冷冷一笑,“她不肯承認,是不相信我們,我自然有辦法撬開她的嘴巴。
縱然隻是青年男女互訴衷腸,我也能給他辦一個負心薄幸的罪名!”
裴寶兒喜道:“這樣才好,好好利用這件事,足以讓郭家人身敗名裂。
”
李未央當然聽不見裴寶兒和裴徽的對話,可是她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隐隐覺得不對勁,同時看到納蘭雪飛快的下了樓。
趙月不禁開口道:“小姐,要不要我攔下那位姑娘?”
李未央目送着納蘭雪的身影離開了茶樓,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該走的總是要走,留是留不住的。
”她看得出來,納蘭雪是個倔犟的女子,不然那一日她也不會堅持不為自己診治,更不會一見到郭家的人立刻轉身離去,這實在是太奇怪,而剛才的那一幕,讓李未央心頭浮起了隐隐的念頭,這個神秘的女子,她的身份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黃昏之後,納蘭雪出了城一路向郊外走去,這時候天色已經逐漸的暗沉下來,官道之上已經漸漸看不到人了,納蘭雪看了一眼天色,并不停留,隻是繼續向前走着,而就在此時,她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不禁回頭一瞧,卻是一個錦衣公子帶着四名護衛,騎着快馬向她飛馳而來,那帶頭的錦衣公子率先跳下了馬,笑容可掬地站在她的面前。
雖然天色已經黑了,可他站得很近,讓納蘭雪吃了一驚,這個人她是認識的,就是白天認識的裴徽。
裴徽向她微微一笑道:“納蘭姑娘,我想起有件事還要對你說。
”
納蘭雪一愣,對裴徽道:“可是令妹的病情?”
裴徽搖了搖頭道:“不,是關于郭家的一些事。
”
納蘭雪面色一變,随即快速地越過她向前走去,裴徽卻攔住她道:“納蘭姑娘,心中有怨為何不向我說呢?也許裴徽能為你解決難題呢?”
納蘭雪一驚,随即勃然變色道:“我說了,這是我的事,和别人無關。
”說着她推開了裴徽。
可是就在此刻,一把長劍從後而出,突然橫在她脖子上,她猛地轉頭,大聲道:“你想要做什麼?”
裴徽淡淡地一笑,“納蘭小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隻能讓你跑這一趟了。
”
納蘭雪不禁惱怒道:“你要挾持我,你究竟有什麼目的?”裴徽卻是不說話,拍了拍手掌,原本身後跟着的四名護衛,便快速撲了上來,将納蘭雪綁的結結實實。
納蘭雪看着身上的繩索,不禁冷笑道:“裴公子預備就這麼帶着我進城嗎?”
裴徽微微笑道:“我在城外有一處别莊,最适合靜養,納蘭小姐請吧。
”話一說完,卻見到黑暗之中突然閃出了數十名身影,裴徽雙眼一眯起,卻不說話。
郭澄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笑得如沐春風道:“裴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
裴徽心知中計,冷笑一聲道:“你們是故意放她誘我的嗎?”
郭澄冷笑一聲,卻不回答,他抽出長劍,氣勢如虹地向裴徽攻了過來,裴徽感到那一道寒光沖了過來,暗道不好,他今天本就是為了對付一個弱女子,這是一件極為容易的事,他又不願意驚動别人,才會隻帶四個人便追了上來,此刻見到郭澄劍光如電,向自己身上刺來,他不由也抽出長劍,隻聽到“叮叮叮”的聲音,兩人一時之間過了數招。
裴徽知道自己今天中了對方的陷阱,而這裡一定還有許多高手,一旦不注意,就會被他們群起而攻之。
所以他咬緊牙關,一上來就是奪命的招數,為的就是讓郭澄與他纏鬥,形成不可插手的局勢。
郭澄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反而步步地後退,試圖拉開與他的距離,裴徽怎麼會讓他如意,上百招之後,兩人還是近在咫尺的纏鬥。
旁邊的郭導和郭敦站在一旁卻沒上前去,隻是分散了護衛,守住四周,防止裴徽逃跑,裴徽大叫一聲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卻聽見有一個女子的聲音柔和地回答道:“裴公子夜晚出來,卻在官道之上遇上了一夥劫匪。
不小心丢了性命,你說這個戲碼是不是很有趣?”
這個聲音,裴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李未央的聲音!看樣子,對方就在這裡等着他呢,裴徽冷笑一聲,劍招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