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上,整個人如同棉花一般地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看到這一幕,衆人不禁為崔世運大聲的叫好。
崔世運卻始終微微笑着,仿佛很腼腆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出手狠辣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李未央神色不動地看了盧妃一眼,見她面色陰沉,再也不複歡笑之态。
她面上不禁微微一笑,這太子府内,崔盧二人之争越發的激烈了。
聽聞這盧側妃剛剛懷上了身孕,這對于已經連續生下兩個女兒的太子妃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吧,所以才這樣着急,逼着自己的弟弟在場上給盧家人一個難堪。
第三輪是那王家的公子王延和葛晚舟的比賽。
這葛晚舟,一身淡綠的衣衫,銀線繡了滿身,那漆黑的烏發用玉冠束起,墜了一顆極為罕見的南海珍珠,他面如秋月,色如春花,最動人的便是一雙含情眼,右眼之下還有一顆淚痣,顧盼之間神彩飛揚。
衆人不禁暗歎,好一個風流潇灑的美貌少年。
李未央卻是勾起了唇畔,那葛麗妃能夠深得皇帝喜歡,想必容貌生得非同一般。
這葛晚舟是她的侄子,自然也是繼承了葛家人的好相貌。
可是……李未央又仔細看了葛晚舟一眼,随即把目光調去看那旭王元烈,隻覺得隐隐之中,兩人的容貌竟有兩分相似。
李未央心念一轉,突然便有幾分明白那葛麗妃為何會深受皇帝的喜愛了。
她心中輕輕的一歎,将目光轉而看向了一邊王家公子,王延。
這王延雙手持劍,一雙劍袖撒金袍,腰間束了素色的絲帶,頭發全部高高束在頭頂,用金環箍起,那飛揚的鳳眼揚起,眼中透着一絲與生俱來的驕傲,絲毫不遜于葛晚舟。
光是他這一分獨特的氣質,就足以讓人心折。
王延手中拿着的是雙劍,那葛晚舟卻是一把折扇。
王延冷冷地一笑道:“葛公子,你的武器呢?”
葛晚舟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絲笑意,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我的武器已經拿在了手裡。
”說着他一晃手中的扇子,刷地一聲打開了,卻見到“我本風流”四個龍飛鳳舞的字,這下滿場的貴族都笑了起來。
阿麗公主趴在欄杆上,點了點頭道:“這個葛公子倒是有點意思。
”
李未央輕輕一笑道:“是啊,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呐。
”這麼緊張的時候,還有心情拿對手開涮。
她這麼說着,就看見那王延果然有了一絲不悅,道:“你是在戲耍我嗎?”
葛晚舟輕輕一笑道:“是不是戲耍你,你很快就知道了。
”
王延猛地雙劍橫掃,隻聽見叮叮之聲,在瞬息之間,他已經刺出了二十一劍,劍尖都落在了葛晚舟的扇子之上,那聲音猶如音樂一般,十分的好聽,可是氣勢卻是勢如破竹,毫不留情。
光從他的劍法看去,劍法淩厲逼人、勢不可擋,雙劍玉郎君的稱呼絕非浪得虛名。
葛晚舟卻是不慌不忙,戲谑地長身拔地而起,竟然飄然落在了對方的雙劍之上,如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
王延面色一變,他沒有想到這二十一劍竟然劍劍落空不說,還被人找到了空子,他猛地一抽雙劍,葛晚舟本來避無可避,無從着落之下,平平跌落了下來,他的足尖剛剛落地,卻聽到破空之聲,隻見劍尖已在他胸口三寸之遙,他微微一笑,倒貼着劍身倒了下去,後腦沾地,這劍尖便一下子落空了。
此刻,他的身形宛如一道拱橋,姿态優美,世所難見,衆人看得都是目瞪口呆。
王延冷冷一笑,劍勢變得淩厲萬分,劍光飛舞之下,快得幾乎看不清招式,衆人隻聽見破空之聲,又急又快,所刺的部位無一不是人體的要害,而葛晚舟身形隻要稍慢半點,恐怕就要血濺當場了,阿麗公主不禁連聲驚呼:“嘉兒,他們這是生死搏鬥嗎?難道還簽了生死狀不成?”
李未央輕聲笑道:“武試自然是點到為止,隻不過刀劍無情,若是真的傷了人,也隻能是自認倒黴。
”
阿麗公主點了點頭,不由感歎道:“想不到越西藏龍卧虎,我還以為郭四公子已經是天下第一了。
”
李未央嗤笑一聲道:“四哥若是在這裡,聽見你這麼說,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郭敦沒有坐在看台上,而是去了台下去郭導鼓勁。
阿麗公主面上卻突然紅霞飛起,她看也不看李未央,轉而道:“你說他們兩人誰才會赢呢?”
而就在此時,葛晚舟已經用自己的扇子去迎接那劍影,兩人的比試絲毫聽不見刀鋒之聲,卻比剛才更加激烈,衆人都不由得為葛晚舟捏一把冷汗。
這王延的劍法實在是快,超過了衆人的想象,而且他的劍鋒毫不留情,劍尖無數次向對方的胸口襲去,卻被對方的扇子輕輕一轉,别開了劍鋒。
兩人的年紀修為本在伯仲之間,所以僵持了很久都不見勝負,可是在衆人看來,王延的進攻咄咄逼人,而葛晚舟卻仿佛跳舞一般。
一會兒後彎,一會兒前傾,姿态之妙,遠遠的看去,簡直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舞蹈,隻不過每一步都是暗藏殺機。
就在此時,王延目光一沉,手中的雙劍,突然并作一處,飛快地向對方襲過去,這一攻,速度極快,劍勢也巧,看似簡單其實運着許多變化,無論對方如何閃避終究不能全身而退。
葛晚舟冷笑一聲,扇柄突然合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