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偉大,可是也有個别的女子為了榮華富貴可以不惜一切。
剛才你沒有注意到冷蓮的表情嗎?她說起我的時候是無比的羨慕和嫉妒,說起拓跋旭的時候,雖然她極力表現出關懷,可卻讓人覺得很虛假,我在她的眼中看不到絲毫對孩子失蹤的關心。
至于我說起再嫁的事,她明明心動,卻隻能用淚水來掩飾,這一連串的表現,已經讓我懷疑她的用心了!”
元烈點了點頭,沉思道:“冷蓮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隻是過于急切才會露出馬腳。
”
李未央淡淡一笑:“她可以别有居心,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不是正合适嗎?”
元烈見她笑得溫柔可人,眼瞳中卻閃着寒芒,也微笑起來:“我相信沒人可以在你這裡讨到便宜!”
此時的皇宮,赢楚進了大殿,躬身行禮,道:“見過皇後娘娘!”
裴後淡淡一笑,指了指台階下的一張椅子,道:“坐吧。
”
赢楚謝過皇後賜座,随後笑容滿面地道:“娘娘,那人已經進了郭府。
”
“哦,進郭府了?”裴後面上流露出滿意的神情:“我這幾天正惦記着此事,還不知能不能成功!”
赢楚将自己派人盯梢的情況說了一邊,随即道:“娘娘放心,那李未央在大曆的時候曾經和蓮妃有過來往,這就先行去了她三分的疑心,更别提這其中還牽涉到一個孩子……她再冷酷無情,也不好拒人于千裡之外。
最重要的是蓮妃知道她很多的秘密,她是不會将這樣一個把柄送到别人手中的,隻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着,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不論她是否相信蓮妃,都會将對方帶進府中去。
”
裴後微微一笑,這一切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事情也未必會這樣順利,她思慮了片刻,才道:“可是下一步蓮妃要如何獲得她的信任?”
赢楚冷冷一笑,道:“無須信任就可以成事!”
裴後不由坐直了身子,眉梢輕輕挑起:“這麼有信心?”
赢楚那半邊面具閃着銀色的光芒:“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扶持拓跋玉登基,又讓他驅逐了蓮妃,好不容易設下圈套在路上抓到了這個女子,她也算是狡猾的,被我逼得走投無路,卻還知道和我談條件。
我威逼利誘她答應,又想了法子送她入京,再制造一場邂逅讓李未央接她入府。
接下來如何其實并不重要,哪怕李未央并不信任她,甚至懷疑她的居心,對于我們的計劃,都沒有絲毫的妨礙。
”
裴後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李未央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
赢楚的臉上露出一種自信的神态,可是眸子裡卻顯得有些森冷,他慢慢地道:“自信和自大完全是兩回事,自信源于對一切盡在掌握,而自大是盲目樂觀。
娘娘放心吧,剩下的一切我已經安排好了,隻等到陛下的笀筵便可以向她發難。
到時候一定可以定她一個裡通賣國之罪!”
裴皇後美絕人寰的眉眼中顯出一絲淡淡的興味:“光是收留陛下要驅逐的大曆人就已經是大罪,偏偏這個大曆人還是來自于皇室後妃。
這件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齊國公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他的女兒引狼入室,還是一匹披着美人皮的餓狼!”她這樣說着,卻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赢楚站起身鄭重道:“娘娘,接下來的行動對我們至關重要,微臣有件不情之請,請娘娘答應。
”
裴後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你說吧。
”
赢楚認真道:“這件事情請娘娘暫且不要告訴太子,以免壞了大事。
”
裴後歎了口氣,之前的計劃她都是讓太子參與的,可是這個兒子過于沉不住氣,總是在關鍵時刻露了底子。
赢楚的顧慮不無道理,這次一定要機密進行,不能讓太子再壞事了,雖然心中覺得赢楚有些小題大作,但裴後還是靜靜地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讓你全權處理,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裴後站起身來走到一盆芍藥花跟前,纖長玉指随意地折了一朵,放在鼻下輕輕嗅着,不經意間轉過頭,冰冷的面容透出些許肅殺之氣,可在赢楚眼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妩媚,那美麗冷薄得像刀片一樣斜削進他的心裡,隐隐作痛。
她看着赢楚道:“事成之後,這個女人是萬萬不能留的,明白了嗎?”
赢楚深深地低下頭去答道:“請娘娘放心,微臣絕不會留下任何的後患,這一次定會辦的幹幹淨淨、體體面面,讓陛下無話可說。
”
裴皇後笑了笑,親自走上前去攙扶起赢楚,笑容帶着一種眩目的光華,語氣也是難得的柔和:“你跟着我這麼多年,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一切都交托給你。
好好辦差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
赢楚心頭一顫,笑道:“微臣定會不負娘娘所托!”
而此時太子已經到了宮門口,卻被戰戰兢兢的宮女攔住。
太子面色一變,冷聲道:“我是來見母後的!”宮女低下頭去,強掩着不安道:“殿下,赢大人正在裡面見皇後娘娘,娘娘吩咐了,任何人等不可以私自進入。
”
太子面色陰沉地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母後說的任何人也包括我在内嗎?”
宮女身子更加顫抖,卻是不敢走開。
太子怒上心頭,猛地擡起一腳将這宮女掀翻在地,已然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