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事待查明證據之後,按律查處。
”
聽到皇帝這樣說,太子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就在此時,他感覺道一絲異樣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卻正好看見了裴後冰冷的面容,太子心中就是一驚,随後他便低下了頭。
這場宴會出了這件事,衆人誰還有心思繼續飲宴,隻是礙着皇後在場,誰都不敢先行離席,硬生生地将這千秋節壽筵給完成了。
出宮的時候,卻是一個個面有驚惶之色。
雖然赢楚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這個人曾經何等的威風,頃刻之間就被太子拿下來,這實在叫人覺得古怪。
若是換了其他人死在太子手上也就算了,偏偏這赢楚可是裴後的心腹。
太子突然對他動手,是否間接驗證了當初的那個流言……
太子還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讓衆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他跟着裴後回到皇後宮中,隻聽見一聲怒喝:“還不跪下!”
太子心頭一震,低下頭跪倒在地上,大聲地道:“母後,我這也是為你鋤奸!你沒有聽見大家怎麼說的嗎?他們都說那赢楚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若是您再縱容他,隻怕所有人都會怨恨您的,您情願為了他而得罪所有人嗎?”
裴後目光冰冷地望着太子:“你還好意思說?今天這一出戲,你分明要故意除掉赢楚,他跟了我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再者他縱然性格乖僻,做事有些出格惹惱了你,罰他一下不就成了?何必要趕盡殺絕!他是我的心腹,你這是在當衆打我的耳光!”
聽到裴後連珠跑似的說了出來,太子隻有暫時保持沉默,此時萬萬不可針鋒相對,萬一和裴後翻臉,他可就失去了屏障,所以他盡量平靜地道:“母後,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兒子也想不到這個赢楚竟然敢謀逆陛下,實在是膽大妄為!但懲處一個奴才并不是什麼大事,母後又何必這樣心疼?母後如此擡愛他,他非但不知福,反而借着您的東風,到處得罪人、惹事生非,手段又極為毒辣,豈不是枉費母後的一片苦心。
若不重懲赢楚,恐世人傳開于母後不利,與裴家不利!”太子也學乖了,他處處以維護裴後利益為由指責赢楚。
裴後縱然知道,也不禁冷笑一聲:“倒是學了不少新詞!看樣子你身邊的那個冷蓮還真是個聰明的女子。
”
太子心中就是一驚,不錯,他今天所說的一切都是冷蓮教他說的,而這一次的計劃也是他和冷蓮一起拟定,雖然冒險了一些,但隻要除掉赢楚,他覺得怎麼都是值得的!
裴後見他模樣心中有數,輕輕一笑:“看樣子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情願聽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的話也要忤逆我!”
太子低下頭去:“兒臣是心疼母後。
最近流言四起,母後身體欠安,兒臣也同樣是吃不好、睡不好,自然不忍心再給母後添加心事了,所以這件事情才一直沒有禀報您,兒臣可不願意做個不忠不孝的人!”
裴後盯着他的頭頂,心頭無數個念頭轉過,終究輕輕一歎:“做事總是不動腦子,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除掉赢楚嗎?想的太簡單了!”她這樣說着,卻是揮了揮手袖子,冷漠地道:“下去吧,你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太子悚然一驚愣在了當場。
他完全想不到裴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随即他心中湧起的是狐疑,上一回沒能殺掉赢楚,他總覺得是赢楚命大,也可能是自己的護衛背叛了他,所以他才會命人撤換了府中的護衛。
這一次更是将赢楚送入了天牢,到時候衆目睽睽之下當衆處斬,哪怕赢楚有通天之能,也是無力回天了。
他想到這裡冷冷一笑,便低頭退了出去。
裴後轉過身來,看着兒子的背影,卻是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淡淡地道:“真是個蠢東西,竟然會相信一個女人之言,江山若是落到了你的手上,早晚有一天會徹底的毀了!”她這樣說着,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
郭府,李未央沒想到自己前腳剛一進門,王子衿就追了進來,她将對方邀請到大廳中坐下,才微笑道:“王小姐,這麼晚了不回去休息,可是有什麼要事?”
王子衿連忙道:“我知道旭王殿下在京兆尹那裡很有法子,我希望他能夠借此機會除掉赢楚!”
李未央輕輕揚眉:“除掉赢楚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時,王小姐不必過于心急。
”
王子衿咬了咬牙,道:“恐怕明日裴後就會想法子将這赢楚救出來,所以今天晚上是我們最好的時機!當然若是你覺得不穩妥甯願放過這個機會,我也無話可說。
但隻要你相信我一回,我一定會除掉這個人!”
看着王子衿一派堅定的神色,李未央淡淡一笑道:“王小姐這是要為令兄報仇?”
王子衿點了點頭,神色之中閃過一絲冷芒:“這赢楚是殺害我兩位兄長的罪魁禍首,我是絕對不會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