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令。
以後大都之中你暢行無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沒人能攔得住你了!”
李未央微笑:“娘娘聖明。
”
裴後輕歎一聲:“你來大都這麼久,我與你之間的恩怨也是一言難盡。
說句實在話,恐怕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你更了解我,也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
若是你我換一種身份,隻怕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
李未央連忙道:“臣女不敢。
”
裴後搖了搖頭,眼看着李未央從自己張開的羅網之下毫不困難的掙脫,反倒一個兜頭又将自己和太子罩在裡面,這不是不嘔血的,若是換了旁人,早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這也要怪赢楚辦事不利,出了馊主意……好一招反客為主啊!
裴後卻是無可奈何地一笑,若是有朝一日除掉了郭嘉,說不定她還會覺得有些寂寞呢!想到這裡,裴後一向完美無缺的笑容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冰冷:“我要說的就這些,你會看看郭惠妃吧。
”
李未央始終維持着完美的表情:“是,多謝娘娘。
”她便要退出去,突然聽見裴後在她身後道:“這世上不會有人永遠不犯錯的。
郭嘉,你要好好小心些,千萬不要犯錯才是,不然可就污了你的美名。
”
李未央腳步一頓,微微含笑:“是呀,娘娘,平日裡我可是犯了不少的錯,若是老天能容我有機會補過,必然不敢辜負娘娘您待我的恩情。
”
她說到“恩情”兩個字的時候,眼中确是微微含着冷芒。
裴後心頭悚然一驚,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不!或者還有些熟悉,似乎在鏡中她也曾經見過這樣的眉目清麗,卻目光含恨的女子,那仿佛是多年前的自己……她想到這裡,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終究隻是道:“好了,你下去吧。
”
李未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大殿。
她站在高高的漢白玉台階之上,看着外面陽光燦爛,不由眉目舒展,心情舒暢。
旁邊的女官躬身道:“郭小姐,奴婢送您出去,請。
”
李未央瞧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娘娘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嗎?怎麼生病了呢?”
那女官低頭道:“娘娘……是過分操勞國事。
”
“哦,你跟皇後娘娘說的一樣啊。
”李未央不露聲色地笑了笑,又道:“陛下近日身體如何?”
女官眉頭一緊,立刻回答道:“陛下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但已比往日好些了庶女有毒。
”
見對方惶恐不安,李未央不再多言,腳步輕快地下了台階,迎面碰見赢楚正向這裡走來。
赢楚看見李未央,面色就是一沉。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能夠逃脫,而且還利用太子反将裴後一軍。
若不是太子,裴後斷然不會受制于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兒子過于無能,他想到這裡,眼中隐隐不由掠過一絲恨意。
就像太子不喜歡赢楚一樣,赢楚對于這個裴後和皇帝的這個兒子也是深惡痛絕。
“赢大人,來見皇後娘娘?”李未央神色平和,像是看到老朋友一般打招呼。
赢楚隻覺得牙根有點發癢,可卻笑着道:“是,郭小姐慢走。
”
李未央微笑着,從容遠去,赢楚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如同釘子一般兇狠。
李未央來到郭惠妃宮中,卻見到靜王在陪着她說話,桌上放着的是最新進貢的柑橘。
李未央輕輕一笑,上前行禮道:“見過慧妃娘娘,靜王殿下。
”
郭惠妃連忙道:“嘉兒來了,還不快起來,過來坐吧!”
李未央盈盈一笑,上前在繡凳上坐下。
靜王靜靜端詳着她,今日李未央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裙裝,更襯得面容清麗,眼眸清亮,十足是個美人。
郭惠妃看在眼中,心底輕輕一歎,面上則笑道:“嘉兒,今日特地進宮是為什麼事?”
李未央面容平靜地道:“今天是皇後娘娘召我入宮叙話,還囑托我來看望娘娘您。
”她的話沒有說完,慧妃已然明白過來,她看了一眼周圍,吩咐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
宮女們靜靜地退了出去。
郭惠妃才踟蹰道:“最近這段時日實在是委屈你了,我一直想要求見陛下,奈何卻是有心無力……”
李未央當然知道慧妃的處境,她也并不介懷,隻是淡淡地道:“娘娘特意送來示警之物,已然是對嘉兒的愛護,再加上陛下這段時日身體不适,一切後宮事務都把持在皇後娘娘手中。
娘娘處境艱難,事事受制,又怎麼能騰出手來幫助嘉兒?嘉兒再如何無理,也不會怪罪娘娘您的!”
郭惠妃原本還擔心李未央會介意,如今見她語氣輕松,才松了一口氣:“你這樣明白事理,我真的很欣慰。
”
靜王一直在旁邊看着李未央,此時才出言笑道:“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有那麼多的顧忌。
”
李未央隻是淡淡微笑着,并沒有多說什麼,她這一笑,靜王竟然有片刻的失神,一時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直到郭惠妃看着他道:“元英,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