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成怒。
”
這麼說,裴後是在背後拆皇帝的台了。
一陣風吹過來,吹的拓跋玉衣衫翩飛,他看着城下嚴陣以待的軍士們,突然豪情四起,朗聲笑道:“好,既然這場賭局已經開盤,朕斷然沒有臨陣退縮之意,你就放心吧!”這句話他不知是向着誰說的,聲音在風中卷了一會兒,便蓦地消散了。
而康蘭德也露出一絲淺淡的微笑,不再多言。
與大曆遙遙相對的越西城中,元烈聽聞拓跋玉派軍截斷了河道,不由冷聲道:“大将軍,我一直敬慕你手下強将無數,可這一回你讓我實在是太失望了!原本越西大曆兵力相當,隻要咱們不自己亂了陣腳,斷然不會輕易失敗,可是你偏偏連運送糧草的水道都丢了。
如今大曆得了這條水道,完全可以憑借水上的運輸将他國内的糧食源源不斷的運來,供軍中之用!如此一來,我們的糧草将被迫從陸地運輸,從時間就沒有辦法趕得上對方。
”
王恭面上有一些難堪,王瓊趕緊替自己的父親開口道:“殿下,那拓跋玉是傾一國之力支持錢糧,相比之下咱們倒是處于弱勢,不如暫且領兵退守華州更為穩妥,隻要時機一到咱們還可以想法子奪回這座城池。
”
元烈冷笑一聲,看着大将軍王恭道:“大将軍和鎮東将軍的意見也是一緻嗎?”
雖然大将軍王恭才是主帥,可旭王元烈身份特殊,陛下一道密旨,已經将所有兵權交托于他,縱使是大将軍王恭和鎮東将軍王瓊也沒有辦法駁斥他的意見。
好在剛才王瓊所言,王恭并不贊同,他朗聲道:“殿下,仗打到這份上了,唯有撐下去!我們在這裡日子不好過,拓跋玉同樣如此!他百萬大軍壓境,一舉一動都容易被人發現,所以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現在就看誰更有耐心,照我看來,我們所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想方設法斷其糧道,使其自亂!”
聽到這樣的話,元烈才微笑道:“果然是大将軍,說話一語見地,隻是對方早已控制了水道,想要奪取他們的運糧渠道可沒有那麼容易。
”
王恭不由搖了搖頭,他已經盡力,隻可惜不管他作出什麼樣的決定結果都是外洩。
他隐約察覺到軍中似有奸細,隻是那麼多的将領究竟是哪一人?為什麼自己防守的如此嚴密,對方還是無孔不入,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思及此,他低聲地道:“殿下,為今之計……咱們的行動首要做到保密,切不可外洩。
”
元烈目光變得深沉,俊美面容在燭光下閃着耀目的光彩:“大将軍說的是軍中奸細?”
王恭看了軍賬門口一眼,淡淡地道:“這一點微臣也不敢确定,但是若沒有奸細,何至于咱們所有的出兵計劃和行動全都被對方先一步獲知,但所有的将領和兵士我都已經徹查過,并沒有查出什麼異樣,可見對方隐藏得極好。
一時之間咱們無可奈何,隻能将計劃保密。
”
元烈手中把玩着桌子上的鎮紙,似笑非笑地道:“這不過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既然對方這麼喜歡聽牆角,咱們便送他一份禮物就是了!”
聽到元烈所言,王恭和王瓊對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
元烈道:“軍中作戰最重要的就是消息。
對方每一次都能獲知咱們的行動,可見身份不低,必定就在那些參與議事的将領之中,隻是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跟随大将軍多年,縱然将軍想要懷疑,卻也于心不忍。
對我而言,他們全都是陌生人,請将軍放心,我會盡快地除掉這個奸細,不論他是誰!”
王恭歎了一口氣道:“如此,一切就交由旭王殿下處置!”
當天夜裡,旭王的人就秘密地控制了十餘名偏将的帳子,所有意欲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不論是否奸細。
如此舉動一時在軍中引起嘩然,不少人聚集在王恭的軍帳之外要求他立刻處置此事,釋放被囚的将領。
可是王恭的帳子卻是靜靜悄悄的,他全力支持旭王元烈的做法,對一切不聞不問,壓根不肯見任何人。
有不服氣的将領,跑到元烈那裡鬧事,元烈卻不像王恭那樣給他們留面子,任何有反對意見者,一律一刀宰了了事。
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使得衆人都驚若寒蟬。
三天之後一切平息,再也沒有人敢去元烈賬前鬧事,更不敢為被拘禁的同僚說任何一句話。
此時,越西的探子得到了一個秘密的軍報,大曆将所需的糧草裝在船上,從永州渠和索水渠兩側沿水道一路而下。
當天夜裡,鎮東将軍王瓊命令軍士做好準備,舟船待發要去攔截對方的糧草,誰知還沒有動身就被元烈阻止。
元烈冷冷道:“王将軍,今夜不可出發!”
王瓊一愣道:“今天月朗星稀,趁着月光的便利,可以想方設法截斷對方的糧草,出其不意,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為何不能去?”
元烈微笑起來:“将軍此去目的本是為了斷其糧道,但拓跋玉精兵強将、早有準備,說不定還設下埋伏在等着咱們,這樣直接進攻實在是很難成功。
我聽說拓跋玉将糧船沿河岸一溜相連,隻要這些船隻焚毀,便可以達到毀滅糧草的目的。
可惜今天月光雖好,河面上卻沒有風,若無西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