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美人。
”姚珊瑚笑得很溫柔,“我兩年前生了痢疾,吃了好些藥都不見好,後來有客人好心送我一種神花,隻用鮮花配上甘草服用了半個月,果然病愈,所以我特意用那花培育了種子,就在院子後面開辟了一小塊地方養着以備不時之需。
這花不光隻是治痢疾,姐姐這樣總是渾身疼的毛病也能治。
不如現在就請王大夫好好看看該如何入藥,說不定能有幫助的。
”
小蝶歡喜不盡,連忙請了王大夫來瞧,王大夫仔細盯着那盆花看了又看,不由啧啧稱奇:“果然是虞美人!這花不但美,而且藥用價值高,入藥便能鎮咳、止痛,你們看這種子,還能延年益壽,嗯,好東西,果真是好東西!桃夭姑娘,你平日裡換藥都痛得不得了,有了這個也能減輕七分苦楚了!”
聽到這話,姚珊瑚不禁甜甜的笑起來,那一雙大眼睛帶了十足的歡喜:“那就請王大夫把花全挖了帶回去入藥!”
百合連忙道:“小姐,這可使不得!您統共就十來棵,養得又費盡心思,怎麼能全都——”
姚珊瑚皺眉,回頭的時候難得露出不悅:“你懂什麼,有什麼事情比得上姐姐的身體重要!”
百合還是猶猶豫豫:“可是小姐……”
江小樓輕聲打斷:“不必這樣麻煩了,我隻是一點舊患,沒什麼大礙的,全部挖走多麼興師動衆,反倒讓人在背後議論我。
”
姚珊瑚原本斬釘截鐵,被江小樓這樣一說,嬌美面頰頓時一紅,臉上露出了慚色:“是我考慮的不周到,那我就代替姐姐栽培着,每天送一點藥引過來。
”
王大夫笑道:“是,這東西入藥很方便,不過是一點花瓣種子而已,磨碎了跟我開的方子一起熬,不礙事的——”話說着,眼睛卻是盯着那盆虞美人不放,“我之前也想尋,隻是這花産在南方,又被那些豪富之家嚴格控制着,不容易得!”
姚珊瑚善解人意地道:“剛開始我不擅長培育,種子倒是大半都沒養活,這一盆就送給您,若是将來可以大片種出虞美人來,也能救好多人,算是我積了福報。
”
七十歲的老大夫聽了這話興奮得滿臉通紅,倒像是受了多大的恩惠,捧着虞美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姚珊瑚說到做到,每日都按時送了藥引過來,隻是這一回小蝶十分謹慎,将藥引送給王大夫再三确認後才肯下在藥湯裡面,姚珊瑚也并不見怪,依舊笑盈盈的,甚至親自幫忙小蝶煎藥,勸着江小樓吃藥,倒弄得小蝶自覺多心錯怪好人,不免對姚珊瑚也親熱了三分,一時之間人人都知道姚珊瑚與小樓相交甚好。
這一日,姚珊瑚來探訪,穿着一身顔色亮麗的鵝黃色衫子,寬擺大袖,将手腕處都遮得嚴嚴實實,臉上的脂粉細細勻了,唇上的胭脂也是格外鮮豔。
往日裡小蝶端藥來的時候她都會搶着去接,今天卻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小樓望了她一眼,她立刻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嘴巴,小樓便低下頭喝藥,姚珊瑚才像是松了一口氣,擡起手将一縷碎發掠至耳後,就在這一瞬間,小蝶突然驚呼。
那一段不經意露出的雪臂竟然裹着布條。
姚珊瑚被小蝶吓了一跳,低頭一瞧才發現露陷,趕緊放下了寬大的袖子。
江小樓目光一頓:“怎麼回事?”
姚珊瑚欲開口,卻被百合搶了先,再也壓不住義憤填膺似的:“都是那些人見不得小姐……”
“沒什麼事,隻是一點小誤會,剛才已經上藥了,休息幾天就好,姐姐不要擔心。
”姚珊瑚立刻打斷,堅持道。
“你不是要學反彈琵琶嗎,若是像我一樣留下傷疤那就太不美了。
”江小樓惋惜着。
姚珊瑚銀牙輕輕咬了下貝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