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轟出去。
男子悶聲不響地在桌子上坐定,任由七八個夥計拼命推他、拉他、扯他,他卻紋絲不動。
一個夥計飛奔而去,外面的路人都在看着,臉上露出驚詫神情。
小蝶立刻道:“瞧,報官去了!人家可不像小姐你這麼好說話。
京兆尹知道有人在這裡鬧事,肯定會讓衙差來把他抓走的。
誰讓他如此貪心,明明收了你那麼多銀子,還要繼續訛詐!”
江小樓卻搖了搖頭,目光專注:“七八個人都推不動,這人的武功實在非凡。
”
夥計的動作很快,沒多久便帶來五六個個衙差。
為首的衙差十分惱怒地伸手向那男子一指,大聲呵斥:“天子腳下,你竟如此放肆,把他拿下!”
男子毫無反應,兩個衙差立刻一齊撲了過去。
他們拿着鐵鍊,嘩啦一聲當頭罩下,馬上死死拉緊了。
若是換了尋常人,隻怕立刻就要被套走,可這男子雙腳仿佛生了根一般,穩穩的下盤紋絲未動。
動手的衙差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動搖他分毫,大吃一驚:“還不上來幫忙!”
所有衙差都湧過去,大力硬扯鐵鍊,想要把那男子扯起來。
男子不閃不避,猛然站起,隻聽咔嚓一聲,竟把鐵鍊給生生扯斷,五六名衙差如同被無形的水波震開,連退數步,其中一人跌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這是什麼怪力氣,快抓住他,抓住他!”
掌櫃和夥計見他剛一動手就把五六個衙差都給打退了,早就吓得魂飄魄散,飛似的逃開了。
江小樓站在看熱鬧的人群裡,不覺輕輕微笑起來,有這樣的力氣,實在是個人才,比她重金禮聘的那些護衛都要強上百倍。
見此人竟然如此無禮,衙差們一個個眼睛瞪得血紅,紛紛怒吼着撲上來揮舞刀槍。
這是天子腳下,絕不可以發生任何騷亂,所以這些衙差個個都是身手不凡,他們一擁而上,看似混亂卻自有章法。
誰知這男子無畏無懼,竟空手奪過一個衙差手上的短刀,如砍柴一般劈頭蓋臉砸下去,攻勢銳不可當。
衙差們以為他要下殺手,一時驚得面無人色,紛紛後退,其中為首那人被奪走短刀,自然最為驚恐,反身便往門外跑,尖聲大叫:“晴天朗日,竟有如此歹人!”
衙差話沒說完,男子一腳飛踢在他的屁股上,衙差摔了個狗吃屎,男子一腳上去,正踩在他的後腰。
也不知他用了多少力道,就聽到衙差慘叫一聲,竟活活痛得暈了過去,其他的衙差見狀,一個個都是驚恐萬狀。
他們遇人無數,還從未見到如此使用蠻力且毫不畏懼的人。
男子見他們全都不敢動彈,隻是站在原地臉色發紫,不由嘿嘿一笑,丢了短刀快步踏出了店門,毫不猶豫離去了。
掌櫃這才從後面的櫃台爬出來,一瞧整個大廳裡都是一片廢墟,滿地狼藉,不由哀嚎一聲:“蒼天啊!”
小蝶在門外瞧見這一幕,實在是不敢置信,忍不住驚呼:“小姐,這人好厲害!”
江小樓點頭:“他的确不是一般人,連長劍都沒有拔出來就能全身而退,實在是叫人刮目相看。
”
這男子一連走了五家鋪子,每次都用同樣的方法。
大多數掌櫃都乖乖交錢讓他離去,足足坑了有好幾百兩銀子,口袋裡裝的滿滿當當。
他接下去又跑了好幾家藥堂,卻都空着手出來,最終沒了法子,一路向郊外走去。
江小樓靠走已跟不上他的腳程,隻吩咐人雇了轎子,一路悄悄跟着他。
轎子停了下來,江小樓環顧四周,這裡已經到了貧民區,滿眼都是破舊坍塌的房子,看起來十分衰敗。
她信步走着,卻突然聽見一戶人家傳來嬰兒的啼哭之聲,隐約瞧見男人的影子一晃,她看了小蝶一眼,吩咐道:“你若是怕就在外面,我去瞧瞧。
”
小蝶連忙拉住她:“小姐,你也太膽大妄為了!這種地方豈是咱們來得的?”
江小樓看了一眼數米開外的護衛,淡淡一笑:“我的膽子天生就大,這好奇心怎麼也改不了。
今天我一定要瞧瞧這個男人為何需要這麼多銀兩!”
小蝶沒法子,隻好跟着走進去。
誰知這院子裡竟然滿滿當當都是小孩子,有七八歲的,五六歲的,三四歲的,大娃娃抱着小娃娃玩耍。
孩子們年紀是不同,容貌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這些孩子不但面黃肌瘦,而且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沒有眼珠子。
孩子們一個個都驚恐地看着江小樓,這裡從來沒人生人來,怎麼會多了一個衣着華麗的年輕小姐?
江小樓望着他們,揚聲道:“主人在家嗎?”
男子很快便從門内快步走了出來,他的手裡還抱着一個奶娃娃,看起來剛出生沒有多久,漲紅了小臉不停地哭泣着。
江小樓輕歎一聲:“這位大哥,抱孩子可不是打人,并不是力氣大就好,你還是快松一松吧。
”
男子吃了一驚,連忙松了孩子,這孩子才停了哭聲,卻還小聲抽泣着,男子撓了撓頭,滿臉苦惱道:“我哪知道養孩子這麼麻煩,太可怕了!”
江小樓微微一笑,竟不顧那孩子身上滿身髒污,把他抱在懷裡,仔細端詳片刻才道:“這孩子渾身都是滾燙的,為什麼不請大夫?”
男子看着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