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這安王府是什麼人都出入麼,還如此出言不遜,簡直是狂妄。
”
安王妃本質上是一個極為驕縱自負的人,凡是違逆她的意思,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江小樓臨時用了調包計,安王妃若是就此接受秦甜兒,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安王到底有些猶豫:“這已經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都過了整整一夜,再送回秦府,怎麼和人家交代?”
安王妃壓根不以為意:“怎麼交代?我還沒有怪他秦家私縱我的兒媳,偷梁換柱,應該是他們向我交代,我為什麼向他們交代!”
安王面色沉凝地搖了搖頭,開口道:“來人,将秦小姐安然無恙送回秦府。
”
這時候的秦家早已經亂了套,秦小姐半夜在房間裡睡得好好的,不知何時竟被歹人劫去。
守夜的丫鬟發現不對的時候,她早已不翼而飛了。
秦府不敢驚動外人,隻能悄悄搜尋,忙活了一個上午也沒有得到任何關于秦甜兒的消息。
秦夫人已經暈倒在床上了,而秦老爺正在催促秦思盡快去找京兆尹,秦思經過深思熟慮,卻搖頭道:“父親,妹妹失蹤非同小可,如果事情鬧大了。
不但她的清譽受損,就連咱們秦家的名聲也将毀于一旦。
你想想看,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就這樣在房間裡無緣無故的消失了,縱然她将來平安無事的回來,外人會怎麼想?”
秦老爺一愣,看着自己的兒子道:“這叫什麼話,難道就放着自己的妹妹不管?”
秦思面上焦灼,眼底卻平靜:“當然不是不管,我自然會想方設法從其他的渠道把甜兒救回來。
但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咱們還不适宜輕舉妄動,否則一旦打草驚蛇,甜兒反而會有危險。
”
聽到兒子如此信誓旦旦,秦老爺非但沒有放松,反而皺緊了眉頭道:“我不明白甜兒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居然半夜爬進牆來将她擄走,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家裡這麼多護衛,難道都是死人不成?”
秦思暗歎了一口氣:“與秦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的,這京城絕沒有第二個,我心中已經有數。
父親,你放心,我不會讓此人逍遙法外的。
”
外面突然起了一陣喧嘩,秦老爺一愣,立刻道:“怎麼了?”
話音剛落,突然見到秦甜兒披頭散發地撲了進來,一頭栽倒在門檻上,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顧不得其他,她猛然擡起臉,卻是滿臉鼻涕眼淚,受盡委屈的模樣,悲鳴道:“父親,大哥!”
秦老爺趕忙扶住自己的女兒,誰知卻聞到一陣腥臭味,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道:“甜兒,你這是怎麼了?”
秦甜兒滿臉是淚,秀發披散,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身上還披着散亂的嫁衣,她放聲大哭道:“父親、哥哥!我被人害死了,你瞧瞧,瞧瞧我這個樣子!”
兩人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滿臉血痕,似乎是被竹闆打出的痕迹。
秦思上前一步,不敢置信道:“怎麼回事?!你把事情細細說清楚。
”
秦甜兒嗚嗚咽咽說道:“昨晚上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就被人背着一路出了秦家,那人把我帶進了安王府,竟和将要嫁給延平郡王的江小樓互換了身份!那些蠢貨也不看清楚,就把我當成了江小樓送入了洞房,不止如此,安王妃今天一早捉不到江小樓就拿我出氣,你瞧!你瞧呀!”說完,她把臉湊上來給秦老爺看,秦老爺一瞧果然大為心疼,心中惱恨道:“這江小樓,簡直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我一定要去找她算帳!”
秦思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他道:“父親,不可沖動!這件事情,咱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
秦甜兒大聲哭鬧道:“從長計議,怎麼從長計議!你沒瞧見我的臉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大哥,你真是太無情了!”
秦思瞧她一眼,冷冷道:“若不是你總喜歡出去惹事,還再三挑釁江小樓,何至于此?如今不光是江小樓要對付你,連安王妃都十分惱恨秦家,她可不會管什麼你是否自願,這筆帳算來算去誰也逃不了!”
江小樓這簡單的一招,不光是脫離了安王妃的控制,更重要的是把秦家拖下了水,安王妃再理智也不可能原諒李代桃僵的秦甜兒。
大家變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都跑不掉!
秦老爺心疼不已,顧不得其他,隻是趕緊道:“先上藥,先上藥!可千萬别留下疤痕!”
秦甜兒還要争辯,卻更害怕毀容,趕緊讓婢女替她擦藥。
秦思坐了下來,就在對面平靜地望着她,語氣格外緩和:“你和延平郡王拜了堂吧?”
“是呀,他們強壓着我,我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就糊裡糊塗拜堂了。
”
“那入了洞房沒有?”
秦甜兒一時摸不清自己大哥的意思,呆住了。
“隻怕是已經入了洞房。
”秦思笑了笑,心想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
秦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