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把她架出去,小竹一時恐懼到了極點,太陽穴仿佛爆炸似的脹了一下,經不住發出凄厲的喊聲:“王妃,王妃,我有要緊的事情禀報,求您先等等啊!”
“停。
”慶王妃下令。
小竹已經站不住了,跌倒在地下,滿面凄惶:“王妃……奴婢……奴婢……”她剛才明明說過有要緊事情禀報,此刻卻又死活不肯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小樓揮退了兩個媽媽,面上笑容絲毫不減:“小竹,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半句謊話,那麼明日你就要執行活祭。
”
“是,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江小樓放緩了語氣:“你在瑤雪郡主身邊多時,可發現什麼異狀?”
小竹咬咬牙:“郡主性子溫和,待人也好,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
見她答非所問,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江小樓冷笑一聲,輕擊手掌。
小蝶走上前,把一隻形狀古怪的長長竹筒放在小竹面前。
小竹還未反應過來,小蝶已經一把捏住她的嘴巴,冷哼一聲:“這竹筒裡頭是一條幼年竹葉青,隻要我用火折子燙它的尾巴,它就會猛地一竄!”她冰冷的手指滑到小蝶的咽喉,輕輕比劃了一下,“迅速從你的喉嚨裡竄進去——那滋味,啧啧!”
小竹驚得面無人色,豆大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
慶王妃厲聲道:“還不說?”
江小樓看對方已被吓破了膽子,便隻是微笑着揮退小蝶,道:“去溫泉山莊的路上,郡主是病發身亡麼?”
“這——”小竹猶猶豫豫:“郡主的确是突然病發,等不及大夫前來問診就去了。
”
江小樓略一沉吟:“郡主出發前,可曾見過什麼人?”
小竹渾身顫抖,指尖冰涼:“那一日老王妃曾經召見過郡主,可是奴婢等人都不準進去,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
江小樓冷哼一聲,向着小蝶:“既然一問三不知,那就把她拖出去吧。
”
“不,不要!”小竹連忙大叫起來,“我告訴你!她們說的聲音很低,我又在外面,隻隐隐約約聽到老王妃說了一句——不要不識擡舉,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
“還有呢?”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小竹說完這句話,伏地大哭起來,似是因為出賣了老王妃而感到格外後悔與恐懼。
小蝶主動上前把小竹扶起來,還替她擦去眼淚,笑嘻嘻地道:“小竹姑娘,老老實實和我去把身上梳洗幹淨吧。
”
小竹吓得魂飛魄散:“不,我不要殉葬,我不要殉葬!”
卻聽見慶王妃冷冷地道:“若是老王妃知道你今天在這裡說了什麼,隻怕第一個要死的就是你,還不老實下去!”
小竹一下子震住,淚眼朦胧地看着王妃,踉踉跄跄地被小蝶扯出去了。
江小樓若有所思:“如此威逼小竹都不肯實話實說,可見她深深知道一旦說出一切,後果比死亡更可怕。
”
慶王妃忍不住追問:“難道是母親和雪兒說了些什麼,可她們兩人之間并沒有嫌隙啊!”
江小樓長歎一聲,緩緩道,“若是沒有嫌隙,又怎麼會說出不識擡舉、自重身份的話來,隻怕老王妃或許是知道了什麼,才會用這樣嚴厲的字眼去說雪凝。
王妃,這事急不來,需要慢慢圖之。
”
慶王妃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慢慢圖之,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查出真相……”
江小樓素淨的面上漸漸失了笑意,黑漆漆的眼睛帶了一絲憐憫:“王妃,若你真心要為雪凝報仇,就不該這樣快便灰心氣餒。
”
慶王妃看了她一眼,面色極盡悲傷,長久的陷入了沉默。
很快,慶王妃便命人在花園内布置好香花台,正中懸挂三像,下置供桌。
供桌上擺放着新鮮果品,兩側放着鬥鼓、手鈴。
伍淳風帶着徒子徒孫,把一場奢華盛大的法事做得無比風光。
法事進行了三天三夜,晝夜不息,終于惹怒了老王妃。
她把慶王妃叫去,毫不留情地當面道:“那聲音一直傳到我的耳中來,嗡嗡地響個不停,去叫他們立刻停了。
”
慶王妃臉色一變,開口道:“母親,做水陸道場也是您同意的,怎麼能随意變卦。
”
老王妃把臉一沉道:“誰讓你們這樣吵鬧!這是王府,要有體統,你們日夜都如此喧鬧,實在是上不得台面!”
搖鈴超度的聲音或許吵鬧,但老王妃高興起來可以一連唱上十天十夜的大戲,那時候就不嫌吵鬧麼?更何況她的院子位處偏僻,壓根受不到太大影響,如今這樣不過是故意找借口罷了。
慶王妃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的眉心緊蹙,似乎在拼命壓抑着快要噴薄而出的情緒。
老王妃看她,不冷不熱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這是做兒媳的态度嗎?”
慶王妃突然冷笑了一聲:“敢問一句,母親可曾把雪兒當作您親生的孫女看待?”
老王妃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沒有把她當作親生的孫女看待!”
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