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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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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後下了一場雨,空氣中彌漫着深深的寒意。

    四下裡皆是一片空寂,隐約聽見雨滴敲打着屋檐,叮叮作響。

     江小樓一直沒有入睡,隐約覺得心頭有點煩燥不安,卻說不出究竟是什麼緣故。

    她輕輕掀開簾子,隻見外頭紅燭搖曳,寶鼎香浮,小蝶正撐着頭瞌睡,一切與往常并無不同,便又輕輕放下帳子,突然遙遙聽見遠處傳來梆子響,她一時愕然,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小蝶,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蝶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狐疑的聽了一會才道:“小姐,天還沒亮呢!” 江小樓蹙起眉頭,盯着外面黯淡的天色并不多說,小蝶便起身上去關好窗戶,回頭道:“可能是外面下雨小姐才睡得不踏實,再睡一會兒吧。

    ” 江小樓輕輕舒出一口氣,正待躺下,誰知外面突然有婢女禀報道:“郡主,謝府有人來報信,說謝老爺去世了。

    ” 江小樓猛地一震,竟是一身冷汗涔涔,隻覺咽喉一團棉絮堵着一般,幾乎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我知道了。

    ” 小蝶臉色微微發白:“小姐——” 江小樓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當初太無先生就說過伯父是心脈受損,終究是躲不了的。

    你去準備一下,我們上門吊唁。

    ” “是。

    ” 天剛蒙蒙亮,慶王府就準備好了一輛素棚馬車,馬車一路到了謝府門口。

    謝家大門已然打開,門口搭起喪事牌樓,牌匾、影壁上全部挂了白,身穿素服的仆人們進進出出地忙碌着。

    迎客的仆婦見到慶王府的馬車似是吃了一驚,連忙迎上來。

    江小樓不待她說話,便徑直往内行去,仆婦隻能戰戰兢兢跟在身後,不敢多言半句。

    門内同樣是一派忙碌場面,大院子裡挂起足有三丈高的幡旗,中間是繡着招魂咒的緞面旗幟,扣着荷葉寶蓋,中間嵌着絨腰。

    京城習俗,人去世後隻要挂起幡旗,靈魂便會随着飄揚的幡蓋歸來。

    一隊身着袈裟的和尚在幡旗下魚貫穿過,筆直進入了靈堂。

    而院子裡已經搭建了一座主棚,四座附棚,棚子裡還設有座位,賓客可以直接到這裡休息、喝茶、叙話。

    當引路的仆婦要把江小樓帶入主棚的時候,江小樓卻搖了搖頭,徑直向靈堂而去。

     大廳門口設了一口報喪鼓,江小樓剛到門口,那鼓點就響了兩下,靈堂上的悲泣之聲瞬間傳了過來。

    小樓一腳踏入靈堂,隻見精緻的黃梨木垂花門全部用白布遮蓋起來,大廳裡一口楠木棺材架在了四張長凳上,靈堂前擺放着各式祭品,謝家人全都是滿身素服,在哀樂聲中悲泣不已。

    江小樓瞧見他們,卻是目不斜視,手持焚香一束,徑直上前向謝康河行禮。

     王寶珍擦了一下眼淚,躬身道:“明月郡主,多謝你送來的人參補品,老爺卻是用不着了。

    昨兒夜裡他突然一口氣上不來,還沒到大夫進門,人就這麼去了。

    ” 江小樓冷漠地望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那口楠木棺材上。

     王寶珍面上含着哀戚之色,口中卻繼續道:“老爺去時留下遺言,叫二少爺接替他管着謝家,但二少爺畢竟太年輕,我怕他行事多有不周,郡主是老爺最信任的人,今後還請你多多照拂。

    ” 江小樓聞言,已知對方不過是在試探,所以口中隻是淡淡嗯了一聲,既沒說一聲反對,也沒說一聲贊同,似是完全與她沒有關系。

     環顧四周,謝倚舟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謝月隻是一身素服,垂頭屏息,唯恐江小樓秋後算賬;謝柔和謝香一臉悲戚,滿面淚痕,卻是隻聞哭聲不見哀意。

    唯獨一個小小的謝春,幾乎哭成一團,眼淚鼻涕都糊了面孔,真是傷心的很了。

    江小樓越過王寶珍,徑直走到謝春面前,柔聲道:“伯父早已料到會有今日,你不必太過悲傷。

    今後若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去金玉滿堂或者慶王府找我。

    ” 謝春擡起臉,濃密的睫毛下一雙大大的眼睛滿是困惑。

    謝康河在世的時候,江小樓從不對自己表現出親近,怎麼今日卻突然如此和顔悅色? 諾大的謝家有幾人真心為謝康河掉眼淚,他們莫不是在拼命想着如何才能争得更多的家産。

    江小樓隻是微微一笑,笑容淡得幾乎看不見痕迹。

    謝康河早已料到會有今天,他派親信告知江小樓,不要再去謝府看望,避免引起那些小人的别樣心思。

    另外,就是替他照拂謝春。

    謝康河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卻并非一個成功的父親,他早已把謝家子女的本性看得十分透徹,不過是人為财死鳥為食亡,連失望都談不上了。

     謝倚舟走上來,俊朗的面容格外客氣:“郡主放心,我會代替父親好好照顧妹妹們。

    ” 江小樓唇畔的笑意更淡了些:“二公子,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巨萬者乃與王者同樂,做生意的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懂,出爾反爾違背道義之事,必将引起群商攻讦。

    伯父奔波多年,經營起謝氏招牌不易,我勸你——慎重行事。

    ” 謝倚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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