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吐了吐舌頭道:“活該,我們和丹鳳郡主無怨無仇的,她居然想到這麼陰毒的法子來害你,可不是得讓她吃點苦頭!”
江小樓點點頭,悠然長歎了一聲:“這下可好,既不能看大夫,也不能解開給人瞧,隻能偷偷抹些藥,好在那隻是條水蛇,如果是毒蛇,隻怕性命堪憂。
”
女子的貞潔才是最重要的,傷在如此隐秘之處,難道她還能寬衣解帶給人瞧不成?畢竟丹鳳郡主是金枝玉葉,她隻能躲在床上,等她那傷好了為止。
江小樓微微含笑:“不過這樣一來,她會更加記恨我。
”
小蝶毫不在意地哼了一聲:“恨就恨,咱們還怕她不成!像這樣狡詐陰險的人,明着不敢來,偏偏來暗的,什麼細鳥,什麼畫眉,分明就是他們在暗地搗鬼!下次再來,我就去找條竹葉青!”
聽她說得有趣,江小樓不覺輕笑起來。
重重錦緞深處,赫連笑俯卧着動彈不得,隻覺痛處難受得很,口中不覺咒罵道:“這江小樓可真是陰狠,如此招數都想得出來!”
那蛇鑽得很不是地方,差點害她一命嗚呼,若非察覺到了陰涼之氣及時擡起臀部,隻怕蛇會順勢鑽入她的身軀。
盡管如此,還是被蛇狠狠咬了一口,赫連笑越想越氣,又羞于見人,隻能埋首在枕頭上,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蔣曉雲本坐在一旁垂淚,見狀連忙道:“知道她是個厲害的人物,你還去招惹她做什麼,沒瞧見你二哥是怎麼死的嗎?我勸你,快歇歇神吧!”
赫連笑唇色發白,眼底發青:“你怕她,我可不怕!這回不成,下一回她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
下一回?哪裡還敢再來下一回!蔣曉雲深恨赫連笑不知輕重,立刻道:“快别說了,細鳥是我好容易才求太子妃娘娘找到,這事如果傳揚出去,連娘娘也脫不了幹系!原本我是想着可以把慶王妃、江小樓都拖下水,所以才肯幫忙,現在看來自己倒反受其害。
我勸你,這段時日修身養性,切莫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否則你大哥回來,我真的沒法向他交代!”
赫連笑猛然從床上爬起來,還沒開口,她痛得眉眼都縮成一團,立刻彎下了腰,厲聲道:“若是不肯幫忙就走,我不稀罕!”
蔣曉雲看着赫連笑連連搖頭,打蛇不成反倒被蛇咬了一口,可見江小樓手段老辣,不管赫連笑如何,自己是萬萬不能摻和了!思及此,她隻好站了起來,柔聲道:“你好好歇着,改日我再來探望。
”
蔣曉雲離去了,赫連笑氣得一手将青瓷枕頭擲在地上,吓得丫頭們面面相觑,不敢吭聲。
第二日,赫連慧入了門。
赫連笑正趴在床上,雙目凹陷,嘴唇隐隐發青,臉色一片慘白,連擡頭的力氣都沒了。
這兩日慶王府的人走馬觀花來看望,表面上噓寒問暖,其實都是來湊熱鬧的。
好端端的一個千金小姐,上馬桶的時候卻被蛇給咬了。
說的好聽些是她這屋子太香了招蛇,說得不好聽就是她為人不好招惹天怒,否則這蛇怎麼不鑽别人的院子,偏鑽進了她的馬桶裡。
瞧見赫連慧來看她,赫連笑面上擠出一絲笑意:“原來是慧兒來了。
”
“大姐,你身體可好些了嗎?”赫連慧滿面關切。
“好多了。
”赫連笑有氣無力地回答。
“可曾請大夫看看,開的什麼方子?”
赫連笑面上哭笑不得:“我請大夫來,他也不敢查看傷處,隻能開一些消腫化瘀的藥,苦苦熬着吧。
”
聽她這樣說,赫連慧清瑩的眼底一片同情之色:“這蛇堂而皇之鑽進你的屋子,那麼多丫頭媽媽都是瞎的不成,居然半點沒有瞧見!”
赫連笑咬緊了貝齒,忍住心頭憤恨:“千防暗防,誰能防得住暗箭!這都要怪父親不好,真真引狼入室!”
赫連慧黛眉微蹙,并未接赫連笑的話茬,反而伸出手替她掩了掩被角。
赫連笑目光一凝,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道:“慧兒,難道你聽不懂我的話?”
赫連慧怯弱地道:“大姐,我送來的藥膏是岷州所産,當地的農夫被蛇咬了,隻要把這種藥膏塗在患處,不出三五日便好,你可千萬記得一日三次。
我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說完,她便站起身要往外走。
赫連笑冷哼一聲,不陰不陽地道:“你以為江小樓能饒了你?”
赫連慧轉頭望着赫連笑,面上掠過一絲驚訝:“大姐,你這是在說什麼,我好心來看你,怎麼連我都怨怪上了。
”
赫連笑面上的笑容更加冷漠,她盯着赫連慧的眼睛,一字字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郦雪凝的死,你脫得了幹系麼?”
赫連慧面色平穩,笑意如初:“大姐,你真是糊塗了,瑤雪郡主的死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她是因為順姨娘告密,才會死在太子妃的手上。
”
“明人跟前不說暗話,我娘的确是内應,可惜王妃和瑤雪素來防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