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家大小姐就要守寡了。
”他這話說得利索.可站在歐陽爵那好似刀子的目光下.那種僵冷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就甭提了。
“貼身物件?看來如今潑皮無賴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大曆律清清楚楚,有平民誣陷官家,拉到衙門一律都是八十大闆外加戍邊.你不知道?”歐陽爵冷笑。
肖山一愣,他不過是賭坊裡的潑皮無賴.昨天夜裡有人送來了一個包裹,讓他拿着包裹裡頭的物件上歐陽府來鬧事.還給了他一錠金子.他原本是不敢的,可是那人許諾讓他隻管去鬧.絕不會有事,說是事情牽涉到小姐的清白.那些人便隻得認栽吃疼,誰還敢真鬧到官府裡頭去?這時候他聽見歐陽爵說的笃定,不禁有些害怕,後悔自己一時貪心,收了不該收的東西.想到事成後還有的十徒金子.他把心一橫,道:“我有證據!”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來一條腰帶.死命抖了抖!
歐陽爵一把搶過來一看.随即露出冷笑道:“哪裡來的潑皮無賴,這可不是我姐姐的腰帶,你仔細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說完.他不理會對方,将腰帶送到歐陽治的眼前去.“爹爹,你看看這上頭還繡着一朵蘭花标記.左下角還有一個蘭字,我姐姐可沒有這樣的東西,”
歐陽治一看,這翡翠腰帶上果真繡着很精緻的蘭花.左下角也的确有一個小小的蘭字.臉上不由露出驚駭的神情,道:“這又是誰的東西?”
歐陽爵心中在這一瞬間經過了無數個念頭.終于狠一狠心腸.再狠一狠,大聲道:“昨天晚上是武國公府的小姐坐着咱們家的馬車回去的,中途還撞上了歹人.這腰帶說不準就是那時候丢掉的。
歐陽治明顯大為意外的樣子,“既然是被歹人搶走了,又怎麼會落在他手上?”
歐陽爵冷笑道:“這就證明他與昨天晚上的那些歹徒有勾結!他們看見馬車上是歐陽家的蓮花标記.就以為裡頭坐的是姐姐,打算上咱們門上來訛上一筆錢!真是打錯了算盤!“
肖山沒想到裡頭還有這麼一出,頓時愣了.反應過來大聲道:“我不知道什麼歹人啊,隻是.&hellip.隻是有人送了我錢讓我上門來鬧一場,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不要送我去見官!千萬不要啊!”
歐陽爵不禁心中一動.随即冷冷地說:“送你去見官還是便宜了你,冤有頭債有主,既然腰帶是武國公府陳蘭馨小姐的,你隻管找他們就是,至于我姐姐,你若是敢再胡說一句&hellip六說話間就隻見寒光一閃,那原本兀自趴在地上的肖山剛剛擡頭.就隻見一道匕首突然落下來.随即頭上就是一輕.吓得魂不附體的他尖叫了一聲,抹了一把頭上全都是血.卻是歐陽爵将他半邊頭發連帶頭皮都削去了一塊!
歐陽治平日裡從未看過自己兒子如此可怕的樣子.不由得也駭了一跳.平靜下來才道:“爵兒.此事不可莽撞!”
如果把人送去武國公府.豈不是故意叫人家沒臉?還不如就這麼放了他,然後讓他去武國公府門前去鬧騰,也好過自己跟此事擔上關系.歐陽治老奸巨猾的想到.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殺了這種人平白髒了手.爵兒.你派人将他從後門送出去,不許再生事。
”
歐陽爵本還以為肖山會是第二個張文定.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廢物,登時冷笑道:“是.爹爹。
”
肖山被人捆着丢出了歐陽府的後門,歐陽爵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冷冷望着他道:“若要尋這條腰帶的主人.就去武國公府吧,若是再讓我看見你,小心你的腦袋!“他說話的時候.眼睛裡帶着十足的狠意,雖然這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肖山卻知道他絕不是說着玩的,連滾帶爬的跑了。
後門的角落裡.一個人一直隐在暗處,見狀對另一人道:“這可怎麼辦,這個蠢貨将主子交代的事情辦砸了!“
另一人急切道:“要不是昨夜他們将人抓了大半,我們也不會為了避嫌找上這麼個廢物.現在可怎麼向主子交代!”
“先回去禀報再說。
”兩人對視一眼,匆匆離去。
武國公府
古村深深,粉牆青磚,院子裡青石角道幹淨整潔.黑柱落地柱擦得發亮,石欄杆上搖了争奇鬥豔的各色花朵。
陳蘭馨一路走得目不斜視.腳下的步子卻微微透露些微的慌亂.進正屋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差點一頭栽倒.滿屋子的丫鬟媽媽都震驚地望着這位大房的嫡出小姐,不明白一向沉穩的她怎麼會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陳老太君正靠着石青底金錢蟒靠墊坐在太師椅上.腳下的地磚光鑒如鏡,掉綽映着人影.此刻她見到陳蘭馨.不由皺眉道:“慌什麼?”
陳蘭馨還沒來得及說話,淚水便盈盈落了下來,陳老太君眉頭皺得更緊,看了周圍一眼,旁邊的丫鬟媽媽立刻會意地退了出去.隻留下老太君身邊最信賴的楊媽媽詞候着。
陳蘭馨一下子撲倒在她腳邊.淚水連連的将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老太君一聽.頓時大怒:“這都是什麼樣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