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魚骨有一别稱,叫做小仙人。
”
歐陽暖看了一眼那魚骨.隻見其較魚身上其他各部分的骨頭略軟一些.半邊十分平整,當它直立時.看去真像是一條小小的帆船。
“連擲三次,如其三次之中.能有一次把這根魚骨擲得直立起來,就證明你的願望可以成真。
”他微笑着,閉目片刻.像是在請願,随後用象牙筷子夾住了這一根魚骨.從桌面向地上擲下去。
魚骨平平的躺在地上,肖天烨皺起眉頭,又擲了兩次.這根魚骨還是平躺着。
肖天桦一雙漂亮的眼睛帶着深深的懊惱.雖然他隻是故意用這魚骨來玩笑,但是三擲而魚骨仍不立直,畢竟是一件很掃興的事情。
歐陽暖笑着搖了搖頭,道:“看來世子的願望難以成真了。
”
肖天桦冷笑道:“未必吧。
”說着.他又連續投擲下去,四次,五次.六次.....卻沒有一次成功。
歐陽暖輕輕一笑,帶着一絲孩童似的頑劣.道:“不如我來試試看。
”說着,她接過丫頭遞過來的魚骨,輕輕向下投擲,那魚骨墜落地下,卻是不偏不侍地站直了。
肖天桦黑若點漆的眸子裡.帶着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這一回算是代我投擲的,我剛才問的可是“
在魚骨直立的這一瞬間,歐陽暖的容色微微的變了。
她的臉龐上不自覺浮起了一種悲哀的神情,肖天烨似是被這悲哀引誘了,忘了引才要說的話.一點一點傾身下來。
“世子!”
幾乎就在他的唇落下的同時,歐陽暖陡然側首避過.出聲喚道。
這一聲.将肖天烨自恍惚中喚醒過來,歐陽暖淡淡道:“到岸了。
”說完,她便率先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肖天烨看着她飄然行去的背影消失于眼前.将一直握着酒杯的右手伸出去.酒杯早已被他握碎.修長美麗的手漸漸展開,酒杯亦随之分裂為六七片.薄薄的瓷片,在陽光閃耀着别透的光.紛紛落入碧綠的湖中。
“處死剛才那個挑魚骨的人。
”他站起身.陰沉地道。
在面對着歐陽暖的時候,他臉上那和悅的神情.此刻全都消失不見了,像是從來也不曾存在過。
“是。
”丫頭荷研緊張地垂下頭去,她跟着肖天晔多年.深知主子此刻心情極為不好,這種時候誰要是湊上去.下場必定是極慘的。
對岸是位于京都不遠的平城,城中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歐陽暖沒有再說話,從船上下來.她似乎就陷入了沉默。
肖天烨并不催
促,兩人就這樣信步走着,像是平常的朋友出遊一般。
此刻,一群華服公子從酒樓裡漫步出來.正在高談闊論:%&hellip蘇兄少年仗義,才高氣豪,是朝中難得的人才!此科必中,前途無量啊!”
“諸位兄長過獎了,蘇某隻如““
話剛說到一半,忽見斜刺裡一個女子突如其來的跑了過來,猛地撲過去拉住其中一位公子的衣擺,顫聲道:“相爾&hellip我是嫣娘啊,救我&hellip衆人都是一愣,紛紛細看這嫣娘,隻見她容貌美麗.眉眼生情.一道蔥
綠抹胸低低覆蓋在雪脯之上.隻隐隐露出一抹風光,白色腰封,桃紅裙子.粉藍絲縧.領。
和袖。
繡着嬌豔盛開的牡丹花.鬓邊還曹一朵石榴花,燦爛地燒着,映紅了人眼.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耀眼奪目的绮麗。
隻一眼.這邊的肖天烨就皺起了眉頭,輕聲道:“咱們走吧。
”
這女子并非良家女子,歐陽暖一眼就看了出來,她與馬車曾經過的那些秦樓楚館上滿樓紅袖飄香的女子是同一種人。
歐陽暖微微皺了眉.站在一邊的廊下,卻沒有挪動一步.隻因為她在那群華服公子之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卻也令她痛恨無比的臉孔。
“看到沒.這嫣娘又來找這探花郎章明了.真是不知羞恥!”
“就是啊.人家都說不認識她了.她還這麼不要臉!“
“青樓女子麼,自然是這樣的!”
“唉.你們聽過那個消息沒.說嫣娘為了替這章明湊足進京趕考的盤纏,自賣其身進入青樓.章明得了資助才能當上如今這探花郎啊!“
“既然入了青樓,就不該再來找人家,聽說章公子馬上就要迎娶吏部郎中史家的千金了!“人群中竊竊私語着,一字不落全都傳入了歐陽暖的耳中。
媽娘滿臉是淚,緊緊攥着章明的衣擺,哀聲求道:“相公.我這樣的身份已經不敢再為你的妻子,隻求您幫我贖了身毗讓我為奴為婢也奸&hellip“那章明一身錦衣,風度翩翩.原本正和衆人暢談.滿面都是笑容,此刻面色大變,一把椎開那女子,厲聲道:“你是何人!怎麼這樣無禮!”
很明顯.他并不打算認下嫣娘。
嫣娘滿面都是惶然.一張芙蓉面一下子變得慘白.這樣的凄惶.使得她眉眼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