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綢襯裙,對肖重華冷聲道:“藏起來!”同時.她對外面說了一句:“紅玉、菖菖,你們倆進來!,.緊接着便迅速下了水。
紅玉和菖蒲對視一眼,快速進了屋子,随即關好了門。
外面的左厲對着歐陽爵冷笑一聲,帶頭進了聽暖閣.院子裡的媽媽和丫頭們都用震驚的眼神望着他.左厲面無表情.大步向正屋走去。
此刻房門緊閉,毫無聲息,隻能聽見自己腳步沙沙輕響,更覺此處靜谧萬分.空氣中飄散着的芳香讓人漸漸多了一分難以形容的熏熏然。
左厲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他知道屋子裡的女子并非尋常身份.所以他此時寺瞰尤恭,在門前躬身報名大聲道:“末将奉诏撥查屋内.請小姐恕罪。
”
“什麼人這麼大膽!”一個女子大喝一聲,猛地椎門出來.”竟敢擅闖小姐閨房?”
驚鴻一瞥中,左厲隻看到簿薄的屏風後有道纖細的人影閃過.菖蒲已經從房中奔出來,擋住了他的視線,惡狠狠地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如此放肆!”
在這瞬間,屋子裡歐陽暖已經匆匆披上了外衣,卻還披散着一頭濕漉漉的青絲。
“請小姐恕罪!”左厲絲毫也不理會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丫頭.隻揚聲對屋子裡的人道:“小姐,請您移步.讓我們搜查屋内!”
歐陽暖冷笑一聲.房門被她一把推開,冷風撲面,吹起她濕漉漉的長發冷簌簌打在臉上。
院子裡的丫頭媽媽們大驚.紛紛跪倒,方嬷嬷急道.”大小姐.您怎麼可以出來見這樣的人!”
“見了永安郡主,還不跪下!”菖蒲大聲斥責。
院子裡站着數名甲胄佩劍的男子,左厲一見歐陽暖,驚得呆住,竟也不知道低頭回避,目光直直停駐在她臉上,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率先屈膝跪下,後面幾人跟着單膝跪地,身上铮铮鐵甲閃爍冰冷寒光,發出一陣可怕的摩擦聲。
歐陽暖不怒反笑.冷聲道,”敢問将軍要撥查何人?”
“末将奉旨撥查刺殺燕王的刺客。
”不知為何,在歐陽暖的面前會有一種莫名自慚形穢的感覺,左厲皺起眉頭.低了聲氣.語氣也不複剛才的強硬。
歐陽暖淡淡一笑,道:“燕王遇刺是半個月前的事情,刺客隻怕早已出城.怎麼抓到我的院子裡來了.你是在懷疑刺客與我有關呢,還是覺得這刺容根本是大公主派出去的!”
那男子面紅耳赤,俯身重重叩首.”郡主恕罪,末将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既然絕無此意,又為什麼帶刀劍闖進這個院子,是想要當着我的面殺人嗎?”歐陽暖正說着,看見林文淵已經踏進了院子.”還是說舅舅想要讓這些人闖進屋子裡去.破壞我的名節!”
林文淵看她滿頭青絲都是濕漉漉的頓時一愣,顯然也沒想到歐陽暖剛才在沐浴,立刻有些難堪,瞪了那左厲一眼.讪讪笑道:“暖兒沒有受驚吧?你放心,我們隻是要捉拿犯人.絕不會影響你的。
”
歐陽暖淡淡一笑,眸子裡冷冷的流光閃過:“二舅舅,我家并無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卻偏偏闖進各院驚擾内眷!你且說說那犯人究竟長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最好說清楚.連一顆痣都别漏掉!否則随便在院子裡抓住什麼仆從就說是刺客,然後告我一個窩藏之罪.我可擔當不起!若是再嚴重一點.你們抓住了所謂的刺客,當場殺了人.這下可死無對證了.我全家上下更是落了個夥同刺殺之罪!說起來.我還真是不明白.二舅舅已經是位高權重.又何必這樣辛苦的到處奔波.甚至連自家外甥女都信不過,傳出去豈不是引人笑話?”
這話實在是太過誅心,林文淵臉都黑了,心下忍不住破。
大罵:“暖兒慎言!我隻是奉旨行事,哪裡有半點私心,你可不要血。
噴人!”
“哦?是麼?!”歐陽暖輕輕一笑,”陛下正在病中.這些人卻強行闖入我府上,我倒是想要問問.到底是這撥查的聖旨頒在前呢,還是這些人的步子更快些?若是在聖旨頒下之前,這些人就已經闖入了府中,可就是随意調動軍中兵馬,這樣的罪名.二舅舅擔當得起嗎?”
歐陽暖猜得不錯.聖旨是秦王剛剛進宮請來的,而左厲生怕肖重華跑掉.早已搶先一步進了府。
林文淵被她問得一怔.旋即笑道:“不管怎麼說.現今陛下的聖旨已經下來了,暖兒這番質疑.難道想撫旨麼?”
歐陽暖冷冷道:“抗旨是個死字.此事不問個清楚.讓這些人就這麼沖進我的閨房.名節受損.我也還是無顔面見人.一樣是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這回輪到林文講大怒:“你.....”.左厲伸手将他擋下,瞥了一眼在旁邊冷冷盯着他們的歐陽爵,再看一眼臉色平靜的歐陽暖,他們的神情都在暗示,他們根本就不擔心會抓到什麼人,隻是覺得讓他們這樣進去投查女子的閨房十分恥辱。
這讓他拿不準主意了。
恐怕他這回是真的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