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曾經的夢想,她渴求,平凡而完整卻深刻的感情。
曾經她渴求,與蘇玉樓相守到白頭。
她愛他,愛到如此的地步,但她從不知道.在蘇玉樓的心中.她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
猶記在蘇家,他擁她入懷,輕聲地對她說,”相信我,我會給你一世幸福。
”她傾付所有的情感.等一個地老天荒,此生不渝的承諾。
最終他給她的,隻有葬身江水的冰冷和絕望。
現在.肖天烨也對她言愛,但她從不知道,他又會如何對待她,在他的心裡.她是他想一生相伴的人嗎?還是,她不過是他得不到的女子。
并不是肖天烨愛她.她就必須要愛他,她并不想如此,但是她的潛意識裡,似乎也一直在等待.等待肖天晔看清他心中對她的是情是占有還是愛慕,或者是求而不得的煎熬.也等待自己看清他的心。
但經過昨夜.她比往日更深刻的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鸩溝。
原來,不管他如何真心,都抵不過彼此敵對的立場。
如肖天烨再強求下去,也許,她終究能和他相守,但她.她會想要一個衆叛親離的結局嗎?姻緣天定,月下老人的情簿上.她的名字和某個人緣定注定在同一冊;她小指的紅線和那人纏結在一起,不管天涯海角,身在何方.她和那人終會相依,反之,即便苦苦盼望.用心追求,到最後;也隻是徒增煩擾罷了。
她微微一笑,看着天際。
肖天烨,你能明白嗎?人是争不過命的。
房間裡,歐陽爵奇怪地看着坐在窗。
的賀蘭圖,目光異樣:“你在看麼?”
“沒什麼。
”賀蘭圖的視線從院子裡收回來,目光微微有些迷茫:“歐陽少爺,你姐姐總是這樣笑眯眯的嗎?”
“是啊。
姐姐最溫柔了,從我記事起,她待人都是這般的溫柔。
”歐陽爵拍了拍枕頭又重新躺下。
“可是”....她難道不會哭嗎?她總是……這麼溫柔地笑着,難道她從來不會傷心,不會流淚的嗎?”
“啊!”歐陽爵驚訝地看着賀蘭圖,”聽你這麼一提,的确是很少呢。
姐姐性情恬靜溫和,又很聰明,沒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我極少看到她哭呢,就算有不開心的事.她笑一笑也就過去了......”
不對!賀蘭圖搖了搖頭。
歐陽暖絕不是這樣的人!她會傷心!會難過!會流淚......隻是她的淚流在心裡.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别人都以為她很堅強,很樂觀,很豁達,而事實上,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藏在心裡。
賀蘭圖看了走廊邊站着的耿陽暖一眼,她的确很美,然而美麗的卻不是她的容貌.而是美在地的幽靜自持、凜然不屈、柔情似水.也美在那無人可及的慧黠,如雪中之梅,暗香盈盈。
隻是,微笑不過是她最柔善的面具,她的确是個溫柔的人,卻也是個讓人惋惜的人!,何苦!這是何苦......為什麼總是要把心事掩藏得那麼深,為什麼總喜歡一個人扛下所有的悲傷,為什麼呢.....有些人,即便熟悉了一輩子;卻也并不能互相理解,有些人,哪怕隻是認識一天,也能有一種老朋友的感覺,現在,他對歐陽暖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這樣想着,自己推門走了出去。
歐陽爵沒有發覺,因為白天太累,他已經累得睡着了。
賀蘭圖的聲音從歐陽暖身後傳來:“天寒了,請歐陽小姐回去休息吧。
”
歐陽暖沒有回頭,輕聲說道:“你從剛才就在這裡吧。
”賀蘭圖驚訝地道:“你早就看見了我?”歐陽暖望着雪花說道:“不,是聽見的,這裡這麼安靜,能聽到落雪的聲音,更何況公子的腳步?隻是公子身子并未痊愈,不該出來的。
”
賀蘭圖笑笑,笑容風清霁月:“總是在屋子裡躺着.未免太過冷清。
歐陽小姐怎麼還不安寝?”
歐陽暖看了一眼空中沸沸揚揚的雪花,沉默了片刮,賀蘭圖順着她的視線向空中望去.慢慢道:“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太聰明就會受到傷害,太執著的就不能持續長久,歐陽小姐很聰明,會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
歐陽暖震驚地看着賀蘭圖,他卻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下午我無意說起奏王世子的事,歐陽小姐的面色卻變了,在那麼兇險的時刻,我都沒見到你變過臉色,可見他在你的心裡有特殊的地位。
””賀蘭公子想要說什麼?”歐陽暖認真的看着賀蘭圖。
“歐陽小姐,人生來就失去了一半的心,終其一生,尋尋覓覓,為的是找到我們的另一半心。
有人找對了,所以面對這情關,照樣理性:有人找了.不知對不對.猶豫绯徊,所以在情關裡.失去了往日的滋灑,你雖然沒說什麼,卻為了感情的事情煩惱了,是不是?”
歐陽暖看着對方.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慢慢道:“賀蘭公子,你說的我都知道.隻是,不由自主的就會想到了。
”
賀蘭圖了解地笑笑:“你愈是在意,就愈是不自在。
打開心懷,才能過的适意。
”
歐陽暖愣了愣,旋即笑了:“賀蘭公子是個滞灑的人,可是别人卻未必能做到你這樣生活。
”
賀蘭圖的笑容更深:“你是大公主的義女,但有些事情你未必知道吧。
曾經有一個人無意中見了大公主一眼,從此神魂颠訓,不能自拔,隐姓埋名抛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