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主的站住了!仇你...吹得真好聽!”
“是嗎?”男子生的很平常,卻有一雙很溫和的眼睛,他的眼中閃着光彩.因有人駐足傾聽而有份意外的喜悅。
他看了一眼林元馨,發現她的披風下掩着隆起的腹部.不由更驚訝,”你是他們說的蕭夫人?”
因為林元馨出現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丫頭們都在背後議論猜測她是個寡婦.這一點林元馨并不知道.她隻是覺得在陌生男子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那男子笑道:“我是賀雨然。
”
原來他就是賀家的大公子。
“你要是喜歡聽笛音,我将來吹給你聽!”他很自然的說着.說完,他不由自主的凝視了她一會兒.眼中盛滿了關懷.很溫柔的問:“你.既然懷着身孕,就不要太悲傷了.對孩子很不好。
”
林元馨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人,更沒有跟男子這樣說過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我沒事。
”
“真的沒事嗎?”他問。
”你知道.我是一個大夫,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告訴我.我可以幫忙...”他在她眼底讀出了疑問.覺得需要解釋清楚。
”我從小就對做生意不感興趣.反而對行醫很有興趣.這才跟着師偻跑.我能處理傷。
,治療許多病痛.不過.我承認.我不一定能夠治療人心裡的傷痛。
..
他說的.是喪夫之痛,可惜這完全是個天大的誤會。
隻是在一般人眼裡,誰會丢下懷孕的妻子不顧呢?他們這樣猜測,也是人之常情。
林元馨聽了他最後的一句話.心中就忤然一跳,感到無比的撼動。
她擡眼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
。
她這樣的表情.使他蓦然醒覺,自己講得太坦率了.太沒經過思考.或者,她會認為這是一種冒犯吧!他見她默然不語,有一些惶惑。
“我說太多了!”他說:“我隻是覺得身為一個大夫,有必要說這些話,”
“沒有.沒有”;她慌忙應着,”醫者父母心,你是好意。
”
就在這時候.花園的另一邊.歐陽暖遠遠地道:“表姐!”
林元馨一愣,随即向賀雨然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賀雨然遠遠看着她的背影,微微露出惋惜的神色。
“賀兄在看什麼?”突然,肖重華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賀雨然一驚.肖重華順着他的視線向遠處望去,看見歐陽暖扶着林元馨回去.不由得微微皺起眉,”歐陽小姐的确生的很美貌,是不是?”
賀雨然愕然:“歐陽小姐?你在說什麼?”
這一回,輪到肖重華吃驚了,他凝神看了賀雨然片刻.發覺不到他有絲毫說謊的痕迹。
賀雨然終于明白他在說什麼,笑道:“我隻是替請夫人惋惜.她這樣溫婉的一個女子,懷着身孕,卻這樣無依無靠..”..”
“你很少對一個女子這樣關心口”肖重華沉思了一下,就很坦率很從容的說了出來。
賀雨然微微一笑:“重華.你我認識五載.我是怎樣一個人.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在我七歲以前,隻是個私生子,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和賀家潑天的富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時候.我隻能與娘相依為命.她很貧窮.卻待我極好。
”他神往的看着徊廊外的天空,不勝懷念的說:“說真的,那種日子雖然辛苦,卻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肖重華一直都知道賀雨然不是毛氏的親生兒子,但主母将妾生的兒子養
在自己名下的事情很多,并不奇怪,卻不知道他還有這樣一段隐情。
“别的人都說我沒有爹.是個野種,為此我娘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的屈辱。
後來我娘病死了,我師傅收留了我,讓我跟着他學醫.可惜不久後,毛氏的兒子天折了,我爹這才找上門來認了我。
他把我帶回賀家,讓我做毛氏的兒子,又訓練我經商.參與賀家的家族事業。
可是我并不喜歡經商,也不喜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這才一再地逃離自己.逃離這個家。
”他擡起眼睛.很認真的.很懇切的說:“和你談這麼多,不外乎要你了解,我對那位蕭夫人絕沒有什麼惡意的.不過是有些感懷自己的身世罷了.請你不要擔心。
”
肖重華微微一笑:“我明白。
.,
這天晚上,賀雨然在花園裡.吹着他的笛子。
林元馨在她的房中,聽着那笛聲,夜深了,笛聲忽然戛然而止。
林元馨傾聽了好一會兒.不聞笛聲再起.她不禁幽幽一歎,若有所失。
第二天一早.賀家如興沖沖地來找歐陽暖,告訴她平城最大的書齋在出售一方十分罕見的紅絲硯,非要拉着歐陽暖一起去買。
紅絲硯産于青州黑山和臨朐老崔崮.是一種制硯極佳的石料。
有許多文人墨客以詩辭賦高度贊譽,把它推崇為名硯之首。
然而,紅絲石的儲量極少.礦層較薄,開采因難,大曆朝已經沒有紅絲石出産.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