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難得。
可是世子妃那裡。
。
”。
。
”她咬一咬唇。
帶了一抹凄然之色。
道:”從世子妃嫁進來,原先伺候世子的那些姐妹,死的死,出府的出府。
剩下隻有奴婢了。
奴婢雖然隻有一條賤命。
卻也一定會好好照顧世子。
直到奴婢不能為止。
” 她說的凄楚,紅玉和菖蒲臉上都露出深深的同情之色。
能在孫柔甯的手底下存活到現在。
這位桃天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要拿自己當槍使。
歐陽暖心底歎了一口氣。
臉上笑道:”桃天姑娘這麼說。
實在是妄自菲薄了,你是個有福氣的人。
”說着。
她道,”以後我們還會來探望大哥大嫂的。
先告辭了。
” 這話說得和氣,然而話中之意不容置疑。
桃天忙收斂了凄色。
笑道:”郡王妃說的是。
奴婢不耽擱您了。
” 歐陽暖微微一笑。
轉身離開。
重紗掐金菡萏紋的淺桃色廣袖卷起幾帶涼風。
直到她走出很遠,桃天還站在原地看着,似乎微微出神。
安泰院 “哦?她真的這麼說?”桌子上是一盞茶。
孫柔甯隻将茶端起來。
輕輕抿了一口。
複又放下,才發話道口 “是,老奴一直派人盯着。
親耳聽見郡王妃這麼說。
”霍媽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道:“主子。
不是老奴說。
您今兒個也太沖動了。
即便是責罰奴婢也是對奴婢的恩典,偷偷處置了也就是了,何必要鬧這麼大。
” “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賤人的張狂樣!燒紙錢?哼。
當我不知道嗎,還不是為了惹怒我!” “珍珠這回是看準了郡王妃去的。
要不是郡王妃怕事不敢管。
隻怕要和您有嫌隙了。
”霍媽媽道。
金色的光照射過來,孫柔甯的臉龐有一半在柔和的陽光裡,雖毫無妝痕仍帶了一種奇異的濃豔。
她盯着窗外不遠處的屋子一一那是肖重君的房間。
裡面有一道青色的人影在走動。
很快。
孫柔甯近似淩厲的眼裡血腥沉澱下去,而浮在表面的,隻剩下溫和愉悅。
”怕事?不。
歐陽暖絕不是怕事。
” “主子的意思是一一” “你慢慢看吧。
”孫柔甯放在膝蓋上細長白暫的手指有意無意握緊,抿了抿唇。
嘴角現出一絲上挑的紋路,像是在微笑:“她倒真的,比我想象的有趣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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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傍晚,第一聲雷聲刊破了天際,緊接着連串的轟鳴洶湧的鋪天蓋地,室内變的異常的陰沉和悶熱。
瓢潑而下的雨水被熱氣一蒸變為潮氣。
歐陽暖原本已經入睡。
可是被雷聲驚醒。
眼前瞬間刊過漫天江水的可怕場景。
她猛地坐起。
就看到窗外雨落如灑。
天色黯淡似暮。
屋子裡的燭火啪嗒一下滅了。
紅玉慌忙出去找火石重新點火,菖蒲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屋子裡竟隻刺下了歐陽暖一個人。
匡當一聲。
窗戶豁然洞開。
朔風雜着一個閃電凜冽的劃過,耀目的光亮瞬間照亮了室内。
歐陽暖一驚。
心中頓時有一種漫無邊際的恐懼湧上來。
她雖然并不害怕雨天,可是她害怕這樣雷電交加的夜晚。
不。
她感到異常的恐懼。
若是平日裡有人在。
她什麼都不懼怕。
可是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這樣可怕的雷聲。
這樣近乎撕裂天際的力量。
漫無邊際的大雨。
總會讓她不由自主聯想到前生。
她死去的那一天。
在閃電熄滅前的刹那。
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門進來。
在思維反應過來之前,歐陽暖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
肖重華被雨水打得濕透的衣衫瞬間貼服在歐陽暖的臉上,冰涼氣息讓她不禁一個冷顫。
然而他一愣之後。
卻是緊緊摟住了她的腰,他的手,帶着一種堅定的。
穩定人心的力量。
讓她慢慢的放松了緊繃的脊背。
肖重華盡量放低聲音溫和開口:”暖兒。
怎麼了?,; 歐陽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卻還是控制不住地顫聲說道:“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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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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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肖重華低頭看着她。
此時一偻電光閃閃從搖曳的雨霧裡落下。
冷冷勾勒出歐陽暖一彎精緻的下颌,細密的睫毛猶在輕輕的顫着,沾染着零星淚珠。
碎玉似的。
就是常見慣了的肖重華也不禁有一刹那失神。
便輕輕喚着她的名字。
低聲道。
”不要怕。
我在這裡。
” 歐陽暖的身子微微發着抖。
她此刻的儀态已經完全不像是往常那樣尊貴清冷的模樣。
甚至于她不顧肖重華的衣服猶在滴滴答答往下徜着水。
已經漸漸沾濕她的内裙。
濕衣貼在身上寒涼入骨。
她微微縮了縮。
肖重華略一停頓,将她攔腰抱起。
大步走到床邊,用被子将她裹起來。
連人帶被子一起接緊懷裡,”沒事了。
沒事了。
” 一一一一一一題外話一一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