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理不出。
不由自主地轉首過去,正好遇上慧靜師太的目光.不覺五内冰涼。
光是古琴,歐陽暖知道自己未必遜于孫柔甯,隻是要是與人合奏就不同了。
這不僅要考較彈奏者的功力與技巧.還要合奏時心有靈犀,彼此相通。
更要緊的是,要有真情在裡面.要不然.彈不出那種綿長的韻味。
對此,歐陽暖并不願意多問.便轉開話題.對着惠靜師太道:“師太的身體可好些了?“
惠靜笑着點點頭.”吃了你送來的藥,已經好多了。
”
這麼說,歐陽暖并不是第一次來,瞧她的神情,似乎和惠靜師太很是熟悉。
孫柔甯心頭一緊,臉上卻若無其事笑道:“弟妹是從何處得知師太的事情?又怎麼會尋到這裡來?”
歐陽暖緩緩斟了一盅茶在手裡,淡淡笑道:“不過是聽母親提起罷了,相逢即是有緣.能夠認識惠靜師太.也是我的福氣。
”
惠靜嘴上不說什麼,心中對于沉靜的歐陽暖是很喜歡的,她笑了笑,道:“你們她姓兩個,都是一樣的好心腸,卻還進了一家門,才是真正的有緣分。
”
孫柔甯笑盈盈道:“師太這樣說.可真是折殺我了。
”
惠靜師太輕輕咳嗽了一聲.撫了撫胸口,才笑道:“你們的心思我都明白.不過是替各自的夫君盡孝道罷了.隻是貧尼已經遁入空門,這兒終究不是什麼熱鬧的地方.你們以後若無事.還是不要來了吧。
”
歐陽暖明白惠靜師太的心思.更知道她不願意見人的想法,隻是她來.并不光是為了肖重華.更重要的是,她還欠着賀蘭圖的救命之恩,既然不能回報給他.自然要回報給他的母親,這才是她來這裡的真正原因。
既然惠靜師太已經發了話,她最多時常派人送東西過來,不再來打擾就是.可是看看孫柔甯聽了這句話,臉色卻陡然發白.看起來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擊,歐陽暖原本心裡的話便說不出。
了。
從院子裡出來.孫柔甯突然叫住了歐陽暖:“弟妹,能陪我走走嗎?”
歐陽暖停住了步子.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便在庵裡頭随意地走.丫頭媽媽們都遠遠跟在身後。
走了一路.别‘柔甯都沒有說半句話,無意到了一株薔薇花前,卻看到它因為昨夜的雷雨,花瓣落了一地,十分的可憐,孫柔甯突然止住了腳步,站在花前.仿若無意地道:“弟妹,你的心地的确是好,連惠靜師太都要照拂,難怪誰都喜歡你。
歐陽暖一雙秋水傲滟的濃黑眼眸在潤白玲珑的面龐上分外清明,臉上是淡淡的微笑:“不過是盡一點心意而已。
”說完.坦然注目于她.”大嫂也是如此。
”
孫柔甯微微一窘.答:“是。
‘,旋即淺淺一笑如微波,”我不過是為世子盡點力量罷了。
更何況,惠靜師太的經曆也是十分的可憐。
.,語畢微有黯然之色,搖頭歎息道:“可惜了她。
”彼時她輕拈了一朵殘花在手.淺紅的花瓣映得她雪白的臉龐微有血色:“剛才,弟妹可聽到了什麼?,,
歐陽暖淡淡盈起恬靜的微笑.”我聽到大嫂為了替惠靜師太消除煩惱.彈了一首曲子。
”
她說的是孫柔甯彈奏了一首曲子.并沒有提到笛音的事情。
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孫柔甯的額發被汗濡濕了一抹,烏黑貼在額頭上,她故作淡然道:“是,我今日來看望惠靜師太,一是我自己的本心,二是聽世子時時提起,十分桂心,所以來為他走這一趟。
隻是貿然彈奏,有些失禮了。
”
歐陽暖微微沉吟:“師太身體不好,心緒難免不佳,大妓為她彈曲子,也沒什麼不合适的。
”
孫柔甯打量她的神色,并非說場面話.反而像是真心體諒,于是隻道:“永安郡主才貌雙全,柔甯早有耳聞。
然則天下美人雖多,能打動二弟冰冷心腸的卻隻有你一人,這才對你生了好奇。
今日看來,弟妹果真善解人意,如今二弟已經這樣愛重你,然而來日生下一兒半女,不可不謂風光無限,你是有大福氣的人啊!将和...連我也要多多依仗你了。
”
歐陽暖溫和道:“我不求風光富貴.隻求平安喜樂。
”
平安喜樂......這才是天底下最難求的事。
孫柔甯深深看她一眼.笑道:“你倒不客氣。
”說着,她歎了口氣.”我求的,不過是一個真心待我的人罷了。
”
歐陽暖一怔,随即笑道:“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這都是咱們女兒家的一片癡心罷了。
”
孫柔甯的眼底劃過一絲不甘,唇角也慢慢含了一縷淡薄的清愁,抿唇道:“弟妹說的是,不過是癡心罷了。
可是誰說癡心就不能成真呢“
歐陽暖盈然淺笑,”那我在這裡,恭賀世子身體早日康複,大嫂心願得成了。
”
孫柔甯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了。
燕王府
肖重華得知歐陽暖出去後.便簡單用了早膳就出去了,晚上又去參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