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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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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暖很請楚。

    這是要當面對質了。

     丫頭與護衛私相授受也好,傳遞錢财出府也好,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嚴格追究的話确實很嚴重,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看主子們的心意便罷了。

    可是。

    這香囊和帕子若是由自己送出去,再借由葛蒲的手送給南诏使臣。

    傳遞給肖天烨的話,這就不是私相授受,甚至有可能是通敵叛國的奸細了。

    這是誰都輕忽不得的罪名。

    一旦坐實了,不論是燕王。

    還是肖重華,都不得不大義滅親。

    背後設局的人。

    顯然是要一舉将自己置諸死地。

     歐陽暖不安地握住自己的拳,一種刻拔弩張的緊迫感,使得整個屋子裡的氣氛有窒息般的無奈和沉重。

    良久。

    歐陽暖垂下眼睛。

    清麗的五官,在淺淺的胭脂暈染下。

    依然是貞靜的模樣。

    一颦一笑,亦隻是尋常的随和與溫順’看不出半點站在懸崖邊上的緊繃感。

     看着這樣的歐陽暖,董妃的目睫中有一瞬灼灼的光。

    唇邊的笑意卻越發深沉了。

     世子依舊是坐着别人擡着的椅子進來的,隻是氣色比起往常,卻像是好多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的身體就一天好似一天。

    聽說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孫柔甯站在他旁邊。

    卻隻把一雙美目看向歐陽暖的身上,待見到歐陽暖面容平靜。

    似乎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孫柔甯的心裡才松了口氣。

    潛意識裡,她雖然對歐陽暖還有防備,卻已經不再将她看成是自己的敵人了。

    甚至,有了一種盟友的意識。

    也許有一天,她們還會成為朋友。

    孫柔甯是這樣看的,所以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向對方解釋清楚。

    這一次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并不是自己從中動了手腳。

     董妃道:‘‘還不快伺候世子坐下來。

    ” 屋子裡的丫頭媽媽們好一陣忙亂。

    原本這種情況會主動幫忙的肖重華卻坐在原地。

    一動不動。

    隻是面沉如水。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燕王是最後一個到的,面容依舊冷峻。

    隻是眼角眉梢都是倦怠之意。

     歐陽暖看了他一眼,不由在心中冷冷地笑,這個男人,明明在身邊養了一個與母親有三分相似的侍妾,可是自己嫁進來這麼久。

    按照道理說。

    總是會碰面的,然而他卻像是杜絕了一切見面的機會。

    三四分的相似可以欺騙自己是懷念,然而像了十成十。

    竟是不堪承受了麼?男人。

    還真是複雜的動物。

     歐陽暖勾起唇畔,什麼癡情。

    什麼真心’不過是辜負了一個又一個罷了。

    她這麼一想。

    原本的些微忐忑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倒要看看。

    今日他們要怎麼定她的罪,她倒想知道,究竟誰有這個本事! 歐陽暖神色之間細微的變化。

    誰都沒有注意到。

     看燕王在正位上坐定。

    董妃揮了揮手,道:‘‘帶那護衛上來吧。

    ” ‘‘拜見王爺”年輕的護衛阿昌在燕王跟前跪下,生的倒是五官端正,十分高大,可一雙眼睛卻帶了一層陰鸷。

     燕王蹙眉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董妃重重咳了一聲,似乎很是不舒服。

    旁邊的何媽媽趕緊給她拍背,斥道:‘‘阿昌’王爺待你恩重如山,你竟然背着主子和一個丫頭私相授受。

    敗壞燕王府的名聲。

    你可知罪?” 阿昌緩緩擡眸。

    目光忐忑:‘‘王爺,奴才隻是一時好心。

    因看在她與我是同鄉的份上,才答應幫她捎帶東西出府。

    誰知道她竟然利用奴才的好意用作别的。

    奴才實在是冤枉啊!早知如此。

    奴才絕對不會幫她!” ‘‘滿口胡言!”紅玉聽到此處。

    不由驚怒交集,臉色發青。

     歐陽暖看她一眼。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退下!”紅玉也是過于心急了,這時候聽見歐陽暖一句話,頓時心驚。

    慌忙低下了頭。

     阿昌連聲冷笑’‘‘郡王妃。

    葛蒲是您的丫頭。

    她身份低微。

    和南诏使臣怎麼可能搭上關系。

    分明是替您傳遞消息。

    ” ‘‘放肆!”肖重華一聲怒斥,語聲低沉。

    卻令所有人心神為之一震。

    阿昌亦窒住,瑟然縮了縮肩頭。

    不敢直視肖重華怒容。

     ‘‘滿口胡言亂語,竟敢污蔑郡王妃。

    将這人拖出去,杖責一百。

    ”肖重華冷冷開口。

    不動聲色地握住了歐陽暖的手。

     歐陽暖一怔’不由咽下了原本脫口而出的話。

     院外侍衛應聲而入,阿昌似乎吓得呆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木然任由侍衛拖走。

     ‘‘重華。

    你這是幹什麼。

    父王還在這裡!”肖重君不贊同地道。

     然而燕王卻由始至終未發一言,就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王爺沒有阻止,那就是默許了。

    護衛們毫不留情地将阿昌拖了出去,及至門口,他身子猛然一掙,死死扒住了門檻。

    嘶聲喊道。

    ‘‘郡王妃與那叛賊有芶且私情,我手中鐵證如山,望王爺明察!” 這一句話,如如尖針刺進每個人耳中。

    衆人全都僵住。

    四下鴉雀無聲。

    隻餘死一般的寂靜。

    歐陽暖隻覺全身血脈直沖頭頂,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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