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高昌的九皇子。
歐陽暖總是覺得怪怪的。
卻說不清哪裡怪。
仿佛曾經看見過。
但又沒有印象。
不過她想了想。
也就丢到腦後去了。
人家遠在高昌。
自己怎麼可能見過呢?
不隻是她。
連歐陽爵都絲毫沒想起來。
什麼時候見過這位高昌的九皇子。
他還上去敬酒了。
結果被九皇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半天。
看得他都覺得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結果自己記不得了。
頗有點心虛的味道。
這真是一個古怪的事情。
宴會過後,歐陽暖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為緊挨着皇帝的壽辰,接着就是大公主身體不舒服,歐陽暖備了禮物上公主府去看望。
這一點,倒是沒人說什麼。
畢竟歐陽暖是大公主的義女。
母親病了去看望還不是應該的嗎?再說自己和大公主走得近了。
對燕王府亦是錦上添花。
孫柔甯聽說歐陽暖要去,居然早早的就把禮物打點好了。
沒有一處不妥帖的。
歐陽暖看了不覺莞爾。
便将孫柔甯的禮物單獨放了帖子。
作為世子妃的禮物。
一起帶去給大公主。
京都就那麼大的地方。
皇親國戚、公卿權貴們全擠在一處,相隔都不遠。
燕王府的馬車沒多會兒功夫就到了。
歐陽暖一襲淺紫的衣裙,露出裡面雪白的衣領。
别了一枚寶石别針在領。
除此之外雖無裝飾。
手上的那串碧綠的翡翠串子卻是價值連城。
越發顯得弱質纖纖。
清麗非常。
大公主绮在榻上,看見她就笑了,對旁邊的陶姑姑笑道:“聽人說重華愛妻如命,原本我還不信。
你瞧瞧。
看着人都胖了些。
”
歐陽暖笑了笑。
“是。
可見母親為我選的夫婿是沒錯的。
”她也不管丫頭們在跟前。
伸手攬公主的胳膊。
高興道:“好久沒見到母親了,上次在宴會上人太多,也沒來得及說兩句話。
”
陶姑姑在旁邊笑道:“郡主都嫁人了。
反倒比以前活潑了許多。
還是跟一個小孩子似的。
”
歐陽暖聽了這樣的話。
也不惱。
笑道:“陶姑姑就是拿我開心。
我隻是見了母親高興罷了。
”
公主被她逗樂,又朝丫頭們揮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然後問道:“在燕王府。
覺得一切都好嗎?”
大公主的意思很明顯。
是覺得歐陽暖嫁過去半年了,很多原本不顯山不露水的東西應該也已經浮出水面了。
所以才問出這句話來。
燕王府對歐陽暖好不好。
而不是肖重華對她好不好。
這其中是很有講究的。
“大家待我都很好。
”歐陽暖笑笑,像是回答老太君一樣回答大公主。
然而大公主可不像是老太君那麼好糊弄。
她歎了口氣。
說道:“我隻是想知道。
有沒有人為難你?”
“母親放心,我能夠應付。
”
歐陽暖和尋常的女子不同。
一般姑娘一回到家中,就會向母親說做媳婦的為難之處。
借機會訴訴苦,發發牢騷,即便是母親也幫不上忙,但總是能夠有個人傾聽,但歐陽暖卻覺得。
夫家的事情,不應當向娘家說,因為說了也幫不上忙。
隻會惹得母親心裡不痛快。
将來對燕王府的人也容易生出嫌隙。
這樣做的目的,并不是示弱,而是能夠處理的事情自己處理。
将來遇到不能處理的事情,大公主自然會為她出頭的。
如果總是狼來了,到了真正需要幫忙的時候,也就使不上勁兒了。
公主瞧着歐陽暖氣色不錯。
心下稍稍踏實。
然後略低了點聲音。
說道:“你那個繼母,聽說半夜裡起來的時候。
不知道撞見了什麼鬼。
吓得半死,隻剩下一口氣了。
歐陽治眼看着她要斷氣。
迫不及待地就找人去外頭說親事。
看來是要迎娶繼室了。
這事兒你知道吧。
”
歐陽家的人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歐陽暖心裡明白。
哪怕那個家再爛再不堪。
也一樣是自己的娘家。
不管歐陽家的人再怎麼自私惡毒。
旁人看來。
歐陽治都是自己的親爹。
李氏都是自己的祖母,雖然她現在是永安郡主,可也沒人會忘記了她的出身。
大公主是提醒歐陽暖,不要讓歐陽治做的太出格。
叫外人看了笑話。
其實歐陽暖覺得無所謂。
林氏半死不活。
日日夜夜受着病痛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早死也就早托生。
而李氏心裡也隻有權力地位。
至于那個父親。
&hellip看見美人就忘記自己姓什麼。
既然歐陽家對自己沒有感情。
她又何必管他們幹什麼。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她不想阻止。
隻要别鬧到她這裡,從今以後。
就當沒這幾個人吧。
大公主見到歐陽暖面色平常。
并沒什麼持别在意的樣子。
不免搖了搖頭,轉而又道:“你表姐過不了多久就要生第二個孩子,你也要上點心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