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你說得對。
我不能讓他白死,我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原本說這句話是想要勾起她求生的意志,隻要一天找不到幕後兇手,孫柔甯就一天不會想不開尋死!可現在看她的表情,歐陽暖心中覺得不安,道:“你先回去查一查,到底誰在那腰帶上動過手腳,哪怕是你身邊的人,也要一一查清楚。
這樣說不定能找到殺人兇手的線索,到時候咱們一起想法子報仇!”
孫柔甯的表情因為這一句話而沉寂下來,她的眼睛裡慢慢的,開始跳動着歐陽暖看不懂的一種火花,然而等歐陽暖仔細去看,卻已經什麼都找不到了。
孫柔甯輕輕地道:“他現在哪裡?”
歐陽暖道:“在距離甯國庵不遠的翡翠峰上。
”
“我得去看看他。
”孫柔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再也忍不住淚水,她飛快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将淚水擦去,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
如果孫柔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當場失控,歐陽暖會覺得很正常,可她表現的太冷靜,冷靜的讓人不知所措,她總覺得,似乎會出什麼事……
這一晚天氣特别熱,天上一輪月牙在雲中忽隐忽現。
星輝夜沉,歐陽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肖重華輕聲道:“怎麼了?”
歐陽暖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道,總是内心不安,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
”
肖重華略一思索,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是擔心大嫂?”
歐陽暖沉默了,不隻是擔心,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可是究竟是什麼事情,她又說不出來。
聽到外頭奔走喧嘩之聲時已是三更時分了。
肖重華蒙眬中警醒過來,輕輕拉了拉歐陽暖,輕輕喚道:“外頭像是出什麼事了!”
歐陽暖猛然醒轉,隻覺得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肖重華正要披衣出去,卻是紅玉慌裡慌張進來,“小姐,可不好了,世子院子裡出事了。
”
歐陽暖面色一變,斥道:“好端端的出什麼事,不許亂說!”
紅玉面色煞白,“奴婢說的是真的,好象是世子爺不好了!”
肖重華聽得肖重君不好,遽然色變。
歐陽暖見他面色大變,急忙和他更衣,兩人一同往安泰院去。
剛到大門口,一個小丫頭匆匆忙忙跑出來,臉色極度難看,見到肖重華吓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肖重華等不及追問,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歐陽暖連忙跟上他,卻看到此刻安泰院中已是一團亂糟。
她走進屋子裡,縱使心中已有準備,不免也大驚失色。
屋子裡滿是血腥之氣,肖重君身旁的丫鬟們哀哀哭泣不止,不停地喚着“世子”,并用熱水擦拭肖重君蒼白泛青的臉。
肖重華面色大變,快步走過去,歐陽暖跟上去一看,卻發現肖重君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素雲緞褥子盡數被鮮血洇透,連床上所懸的天青色暗織榴花帶子紗帳上亦是斑斑血迹。
他整個人卧在血泊之中,衣上盡是鮮血。
歐陽暖身後的紅玉驚得掩面,回頭不敢去看。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暖仔細一看,肖重君的腹部居然有一把匕首,極為可怕的模樣。
歐陽暖并不關心肖重君如何,她隻想知道孫柔甯在哪裡。
她一把抓住一個丫頭的手臂:“世子妃呢?”
那丫頭哇的一聲哭出來:“世子妃……世子妃瘋了,她要殺世子……”
歐陽暖心中的猜測被證實,頓時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是孫柔甯嗎,這一切是她所為?可是為什麼?孫柔甯雖然痛恨肖重君,可她不會無緣無故地要殺掉肖重君。
除非——除非肖重君和賀蘭圖的死有關系!歐陽暖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現那條腰帶,她心中一驚,對,是腰帶!肖重君當時的那種眼神,她一直都無法忘記,原來如此!下午的時候孫柔甯也已經猜到了,所以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肖重君并沒有死,在昏厥中猶自發出一兩聲因為疼痛而生的呻吟。
肖重華強自定住心神,道:“太醫呢?”
這時候,董妃正領着太醫進來,董妃的整張臉容色都變了,手都在輕微的發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