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的氣,生氣的人不是你嗎?不願意和我說話的也是你呀!”
其實,說這話時,她明顯底氣不足,畢竟,是她先做出了魯莽的事,他也是因為擔心她會出事,才會鬧别扭。
“暖兒,你最近這幾日不肯吃東西,瘦了不少,難道,就因着我不肯理會你麼?”肖重華摟着她坐下來,剛松開她的腰肢,轉而又攬住她的肩,軟軟的輕喚着她的名,帶了讓她心顫的情意:“你怎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不理你。
”
不是故意的?誰會相信!歐陽暖不由憶起他是那麼一副冷淡的模樣,有些忍不住心頭的委屈,指甲便狠狠摳進掌心裡,借那種輕微疼痛的刺激讓自己可以保持冰冷的表情:“嗯,我自然知道你忙,所以不是故意冷落我。
”
看她仍舊沒有笑容的臉,肖重華的眼眸細細地眯了起來,不允她再繼續掙紮,将她牢牢鎖在懷中,一隻手臂箍住她的腰,進而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
微微俯下身子,他抵着她的額頭,不動聲色地審視着她的面容,看她的臉上慢慢染上了比胭脂更加醉人的薄绯,微微笑着道:“你這麼在意我?”
乍一聽到他的回應,歐陽暖不由反駁:“誰在意你!?”她不自覺地反駁着,嗓音尖利,卻在下一瞬便看見他了然的笑意,頓時懊惱得撇開臉,心虛得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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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對你冷落,”肖重華笑着扳過她的臉,逼着她正視他的眼眸,不許她撇開視線:“屢次以身犯陷,怎麼說都不聽,我是氣你氣的要死,卻又舍不得罵你,所以幹脆不理你,免得把自己氣死。
”
聽得他如此坦誠的言語,歐陽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說過無數次不要以身犯陷,她卻從不曾放在心上,如今想起來,似乎不無道理。
“我能保護好自己!”盡管心裡已經相信了一大半,可她卻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你氣死最好!”
“真的?”聽她這麼說,他的笑容又浮在靥上,如宛轉的風,在他極英俊的頰上蔓延:“我才沒那麼容易被氣死,若是被氣死了,你就要去做高昌的皇子妃了。
”
他還在想着剛才的事情,歐陽暖無語。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做高昌的皇子妃?”
“剛才我還以為你因為一時生我的氣,決心和他一起離開了。
”他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讓她感覺到胸腔裡心髒跳動的聲音,像是一定要她相信什麼,“我的心跳都要停了。
”
歐陽暖心裡一跳,臉上卻是恢複了往日裡清豔的笑容:“那麼你又是從何處得知我和他一同出遊的消息呢?”
肖重華壓低了聲音,眼底隐藏着薄笑:“你以為,自己身邊的護衛都是假人嗎?”
倒也是,那些護衛都是肖重華的人,等于無數個探子。
就在此時,歐陽暖突然想起了之前出的那場亂子:“重華,關于董氏被殺的事——”
“暖兒,這些事我自會處理的。
”肖重華的眉因着她的詢問而蹙了起來,似乎是不希望她過問,便避重就輕地一帶而過:“你勿需過問,也不用操心,乖乖地呆在賀心堂休息便成了,知道麼?”
“知道了。
”歐陽暖也看出肖重華的心思,他似乎很不希望她管這件事。
可是,為什麼呢?以前她也曾經自己處理過很多事情,他并不曾阻止過,可這一次他卻表現得很強烈,仿佛——這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件!心中越發的好奇和疑惑,可當着他的面,她乖乖地點頭。
肖重華默默地摸摸她的頭,笑道:“這幾天也不是百忙,有好消息告訴你,隻是你聽了可不許激動——”
歐陽暖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現在這時候還有什麼好消息,值得他這樣高興,肖重華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歐陽暖立刻握住了他的手:“當真?”
“人不方便帶回來,還在外頭養傷,你說是真是假?”
歐陽暖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這樣,我也知道該怎麼和她交代了。
”
當天下午,歐陽暖便去了暫且關着孫柔甯的院子。
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原本的世子妃孫柔甯因為生病幽居在這裡。
一眼看去,孫柔甯坐在樹下,着一襲紅底雲紋的輕紗,邊上滾着一圈銀色的絲線。
午後的陽光,照在她墨色的長發上,燦若流金,然而她的神色卻是十分的落寞,像是失去了生命力。
原本該是最有朝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