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的鎖住她漂亮的眼。
“在他們的眼中,我不過是個玩物,就連我的父皇,也不過把我當做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們當然不會想到,到了關鍵時候,我會反過來利用他們。
男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愚蠢自大,他們在床上說出來的話,往往是很可信的,高官們如此,販夫走卒也是如此,既然我父皇能夠利用我從那些王孫口中得到消息,我也一樣可以利用秦樓楚館,不是嗎?”慕紅雪笑了笑,“是有一次大皇子宿在我宮裡的時候,突然被父皇急诏去招待一位秘密的貴賓,後來我上了心,處處留神,每次有人給大皇子傳來急件,我便趁着他夜裡倦極沉睡的時候偷偷翻出這些急件謄抄,再原封不動的放好。
所以你方才看到的紙片和那些重要文件,是一個字都不會差的,我知道,這些東西在關鍵的時刻,都會派上很大的用場。
”
歐陽暖内心無比震動,面上卻是極為平靜,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紅雪,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慕紅雪垂眸,半晌之後可有可無的笑了下,卻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他們讓我來大曆朝,我就隐約猜到了他們的計劃,若是我能成功挑撥得太子和燕王府起了争鬥,逼得肖衍自毀長城,到時候正好落了裡應外合借刀殺人的套。
”
歐陽暖緘默不語,隻是深深看她,而慕紅雪也是聰明人,終是自嘲的笑起,明明豔麗無雙,卻總叫人覺得凄楚:“罷了罷了,看來今日我不把一切向你說清楚,你是不會信我的。
你若有什麼話,都可以問我,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歐陽暖看着她,慢慢道:“既然你們早已定下了這樣的計策,為何剛才大皇子還要強迫于你?”
慕紅雪隻是笑,漸漸搖頭:“他不是強迫我,而是我勾引他,并且我告訴他,燕王世子最鐘愛的人就是世子妃,太子也對世子妃百般追求,所以他們二人早已起了嫌隙,若是能夠加以利用,一定能夠順利地完成計劃。
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你!我假借大皇兄想要讓我做肖衍的太子妃的消息,去求大公主,再設計你看見,安排丫頭去求你,帶你到這裡來,然後我對大皇兄說,你是一個思維缜密疑心很重的人,若是尋常的法子都不能得到你的信任,隻有劍走偏鋒,冒險一次,以此求得你的同情,讓你帶我再入燕王府,這一次,我一定能夠赢得世子的心,并借由太子對你傾心一事,想方設法讓肖衍和肖重華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自然可以從中漁利。
”
這樣千回百轉的心思,歐陽暖注視着慕紅雪,對方的心機手段絕不下于自己,不,根本是在自己之上。
歐陽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長處在于揣度人心,尤其是揣度閨閣之中婦人們的心思,這才是她一直以來立于不敗之地的最大砝碼,然而眼前這個少女,從小就在危機重重的宮廷中生活,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能夠活到現在,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為什麼要相信你呢?若是一着不慎,很可能滿盤皆輸,比如,我不為所動,将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訴别人,你的名譽全完了,高昌的如意算盤也打不響!”
“他當然要相信我,因為從前這種計策都成功了,能用美人計解決問題,他們當然不會希望血流成河,你說是不是?”她看着歐陽暖,聲音帶着微涼的笑意,“更何況我告訴他,我了解你,你是個外冷心熱的人,對不起你的人你才會心狠手辣,我從未傷害過你,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幫助過你,這一點,你是不會忘記的。
”
歐陽暖心内蓦然一震,略帶震驚的看向她,而慕紅雪似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神色一般,繼續微微笑着,開了口,“我一直在觀察你,我想要知道你的心裡頭都在想什麼,不光是你,還有燕王、肖重華、董妃……我不敢說我了解你們每一個人的心思,但總是差不離的。
”
歐陽暖看着她,隻是凝目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問清楚。
你這樣聰明,應該知道是什麼事的,對不對?”
慕紅雪轉目看她,微微一笑,“我知道——董妃的确是高昌國的奸細。
”
果真如此!歐陽暖看着她,克制住内心蔓延的寒意,問了出聲,“她可是大曆人,父親還是軍中的軍醫,從小又在大曆長大,你可有證據說她是奸細?”
慕紅雪搖了搖頭,“她的父親的确是大曆人,可她的母親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昌女子,其中自有一段曲折,具體的情形連我都不是很清楚,隻是她位居高位之後,居然還向高昌傳遞消息,恐怕也是受人脅迫了。
”
“是你殺了她?”歐陽暖目不轉睛地看着慕紅雪。
慕紅雪面上帶了一絲歉意:“是,是我殺了她,隻是這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也是按照大皇兄的指示在做事,他的背後就是整個高昌皇室,我不能不從命。
”
“那可怕的蟲子到底是什麼?”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