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歐陽暖望着漸漸暗淡的天空,淡淡說道:“我不在意的人,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他留不了多久的。
”
“可是,小姐——”
歐陽暖啞然失笑:“怎麼越來越唠叨了,小心将來嫁不出去。
”
“哼,”菖蒲很不高興地道:“奴婢就是讨厭那個妖裡妖氣的公主。
”
歐陽暖笑着搖了搖頭,這三年來,她想了很多,也慢慢發覺這事情的古怪之處,雖然别人什麼都沒有向她說,可她還是隐約猜到了一些,肖重華想必是為了國家的安危才會放棄了自己,或者說,這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可是對歐陽暖來說,這種保護,是一種難以言語的傷害。
被放棄的人,被留在原地的人,是一種怎樣的痛苦,他能夠體會嗎?現在想要重修舊好,她卻已經沒有這樣的力氣了。
、
她——真的覺得太累了。
這樣的生活,好好照顧念兒,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很好,很好。
燭火輕搖,夜已漸深,紅玉将念兒抱下去休息,歐陽暖一人坐在桌前,怔怔出神,不知肖重華來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為了告訴她慕紅雪和他沒什麼關系嗎?長歎一聲……苦笑搖搖頭,當真是自己多想了,也許隻是路過。
起身吹滅了蠟燭,躺到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外面淅淅瀝瀝的好像是下起了小雨,聽着滴滴答答的聲音,迷迷糊糊中直到天快亮時才朦胧睡去。
迷糊中隐隐聽到門外似有人說話聲,睜開眼睛,天色已亮,屋外的雨聲還是一如昨夜,淅淅瀝瀝的沒有停,還有人刻意壓低聲音在講話,歐陽暖在屋子裡也聽不清,她對着門外開口喚道:“紅玉……”
“是,小姐。
”紅玉恭敬的答道,推開門走了進來,服侍她起床。
她配合着進行穿戴,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人在外面?”
紅玉為她梳妝打扮,看了一下她的臉色,小心的說道:“攝政王一早讓人端了補身的藥來,說是京都最好的太醫開的,對虛寒體質極好,見小姐沒有醒就在門外候着,被菖蒲碰上了,好像是起了争執——他站了半天,身上的衣服像是都被雨打濕了……”紅玉這樣說道。
歐陽暖歎了口氣,“讓他進來吧。
”
“是。
”紅玉忍不住微笑,歐陽暖不由自主搖了搖頭,這兩個丫頭,各有各的想法,一個拼命阻止,一個拼命撮合。
不一會兒,卻是念兒蹦蹦跳跳的進來了,手裡啃着玫瑰糕點,歐陽暖看了一眼,道:“還沒用早膳,誰給你的糕點?”
念兒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含糊道:“叔叔給的。
”
叔叔?歐陽暖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平時見到人也不這麼親熱,一眨眼就叫上叔叔了。
菖蒲看着就不爽,眼珠子一轉,回過臉對歐陽暖甜甜一笑:“小姐,今兒咱們出門吧。
”
歐陽暖看着她,笑着搖了搖頭,菖蒲垮了臉,終究還是被紅玉拖出去了,順道被拖出去的,還有坐在那裡啃糕點的念兒。
門外傳來有禮的敲門聲,歐陽暖暗暗歎氣,該來的是躲不過的,“進來吧。
”
肖重華那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歐陽暖一指對面的椅子:“請坐吧。
”
肖重華試探着摸了一下牆壁,然後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
歐陽暖看他臉色蒼白,頭發還有些濕,應該是被雨淋的,輕輕一歎,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熱茶放在他面前:“還好嗎?”
他也不動,就這樣死死的看着她,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仿佛是憂傷:“暖兒,你恨我嗎……”
歐陽暖輕輕的搖了搖頭,拿起杯子喝了抿了一口茶,手指在杯沿上慢慢的轉圈,徐徐的開口:“不,我誰都不恨,也誰都不怪了。
”
肖重華聽了似一震,臉色更是蒼白,嘴唇有些哆嗦,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歐陽暖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用力緊緊的抓住桌沿,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露了出來,頭低着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見那濃黑的羽睫不住的顫抖,一雙眼睛近乎空洞,顯得格外的脆弱。
歐陽暖無奈地看着他,沒有開口。
“你……能原諒我嗎?”肖重華語聲顫抖,有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激動。
歐陽暖微皺眉頭,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沒什麼不能原諒的。
”
“能不能……和我回去。
”
歐陽暖心中長歎,淡淡的叉開話題道:“重華,美麗的花朵開過一次,便會凋謝了。
”
肖重華聞言大震,臉上的血色刹那間褪成慘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