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尤正君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歐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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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暖倒不是發善心,隻是要讓馬兒跑總要讓馬兒吃草,不給幹糧是怕尤正君有力氣反抗,但是不給水的話,就是成心要他死了。
去掉布團,尤正君有些急的喝下熱水,一直被凍得透着青白的臉稍稍恢複了些人色,歐陽暖望望他蒼白中透出病态暈紅的臉,沒說話的沉默了一下,轉過身把幹糧袋拿着出來,舀出其中一些碎米倒入架在火堆上的鍋子裡。
小心的把貼在糧袋裡的餘米用水涮進鍋裡,歐陽暖轉過頭望向一直看着她的肖天烨,語氣裡有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醒了嗎?”
肖天烨隻是笑,歐陽暖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似乎太溫柔了點,便收起了笑容不說話了。
隻是她的容貌生得漂亮,嘴角是微微上翹的,即便是不笑,也是一副笑模樣。
尤正君在一旁看着火堆旁那靠得很近的兩個人,肖天烨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湊到歐陽暖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麼,一直十分冷淡、看起來很淡泊的歐陽暖削瘦的身子微微顫了顫。
不用想也知道那家夥說了一句讨女孩子開心的話,這種俏皮話,是個男人都會說的,尤正君冷笑冷笑再冷笑,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了一點古怪的感覺。
不一會兒,水慢慢的開了,開始翻滾,一種淡淡的米香開始随着翻騰起來的沸水飄散在山洞裡,尤正君隻覺得饑腸辘辘,卻也知道對方不會給了水後再給吃的,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袋子裡還有一點肉幹。
”肖天烨突然想起來這個,跑到一旁去翻翻撿撿,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裝肉幹的袋子。
歐陽暖看着水裡的米明顯很少,不得不皺起了眉頭,思忖着是不是再放一些,可是想到他們不知多久才能走出這山谷,便忍住了這想法。
肖天烨終于找到那裝了肉幹的袋子,将肉幹倒出來一看,見隻有巴掌大,不由得有點失望。
歐陽暖笑了笑,取了他的匕首,切了一小塊,一點一點的撕成肉絲撒進了鍋裡。
“餓了嗎?”歐陽暖看着肖天烨似乎對肉幹太小而感到很失望的俊臉,遲疑了好一陣才忽然很低的問了一聲。
對于一個成年男子來說,喝點稀粥再加一個餅實在是沒辦法裹腹吧,再加上錦衣玉食慣了,怎麼可能吃得下這種東西。
歐陽暖半夜裡仿佛聽到他的肚子咕噜噜的響動。
“……”正在失望肉幹太小的肖天烨被歐陽暖問得愣了愣,略微有些茫然的擡起頭,微倦的眼神在觸到歐陽暖沉默的目光以後忽然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掩不住笑的彎起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歐陽暖目光怪異的注視了那一瞬間笑容看起來幾乎有些可愛的男人,心裡奇異的翻滾了一下。
鍋子在火上‘咕嘟咕嘟’的響着,一時山洞裡的氣氛有點怪異,尤正君冷冷望着他們,面上一貫帶着的笑容不知不覺變成了寒霜。
粥鍋裡的肉絲已煮得散了,一絲絲的肉味兒彌漫在半暖半涼的山洞裡,肖天烨被那勾人的味道引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終于轉過了目光,笑眯眯的望着粥鍋低聲道:“還是肉比較香,這山谷裡應該有不少動物,可是我出去轉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一隻兔子都沒找到。
”
喝完水,尤正君重新被塞了布團,不能冷嘲熱諷,不然他一定會說,外面漫天的大雪,又是剛剛發生過山崩,到哪裡去找獵物?簡直是癡心妄想!
鍋裡的粥終于煮好了,“我來。
”肖天烨生怕歐陽暖被燙着,自己把鍋子從火上拿下來,找了半天卻也沒找出可以用來盛粥的勺子,最後隻能皺皺眉,直接用樹葉杯從鍋裡舀出一些粥,小心的吹涼了,送到歐陽暖手上。
尤正君看的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暗罵了一聲谄媚,便移開了目光。
歐陽暖就着樹葉杯,小口小口的喝下裡面溫熱的稀肉粥。
看着她把自己手上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幹淨,肖天烨彎着眼睛滿足的笑了笑,望望還剩下一半多的粥鍋,道:“再喝一點吧……”
歐陽暖沉默的搖了搖頭,肖天烨便也喝了一點,随後覺得那稀粥不太填肚子,跑到旁邊找了幹糧袋子裡面的黑面餅來吃,就着稀粥卻也覺得很香。
歐陽暖看了一眼面色已經散發出一層灰白的尤正君,對肖天烨道:“給他一點吃的吧。
”
天氣太冷了,整整一夜沒有吃東西還一直在風口上擋風,恐怕還沒等他帶路就會斷氣了,歐陽暖盯着尤正君想了想,要是按照她的意思,這種整天想着害人的禍害死了也沒什麼,可現在他們還指望他帶路走出去。
既然還有利用價值,到底要留下他一條性命——
她看了一眼肖天烨,對方不知道是沒發現呢還是故意忽略,完全當做看不到她的眼神。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