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皇帝走後,仟夕瑤就回去躺在了屋裡,隻覺得胸口悶悶的,香兒拿了洗好的青棗過來,笑着說道,“夫人,你嘗嘗看,是剛下來的青棗,吃起來又脆又甜。
”
仟夕瑤本來病恹恹的沒有力氣,剛才确實哭的狠了,現在想想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能哭,就好像……情緒特别容易激動,高興或者悲傷都是那麼明顯,可真丢臉,皇帝是不是以為她特别舍不得啊?囧。
不想了,仟夕瑤坐了起來,拿了一碟子青棗,咔嘣脆的一口一個,不過一會兒就掃了個幹淨,弄的香兒呆了半天,好一會兒又去拿了一碟子過來,說道,“娘娘,萬福可是弄了一筐子過來,你想吃多少都有。
”
這話弄的仟夕瑤簡直哭不笑不得,好像她是一頭豬一樣,不過等和後知後覺的發現的時候,她發現她又幹掉了一碟子青棗,在香兒一臉庫房裡還有的眼神當中,仟夕瑤真心覺得……,她或許真變豬了。
不過……皇帝真的是因為下雨才把自己留在這裡的嗎?
仟夕瑤想起那一天晚上偷聽到的話,總覺得皇帝似乎在暗暗謀劃着什麼,不過她一個女子又能做什麼呢?哎,别想了。
在一條狹窄的山道上,頭戴着鬥笠,穿着雨蓑的皇帝騎馬奔馳着,後面是同樣帶着鬥笠的伍泉緊緊的跟随着,伍泉後面則是十幾名黑衣暗衛。
馬蹄聲不絕,随着雨水的聲音回蕩在這山間小路上,這一條路有名的一線天,三面環山,除非官道崩塌,不然鮮少會有人經過了這裡,因為一旦路邊有人埋伏劫路,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響。
這裡也曾經是匪徒為患的地方,不過後來信陽侯上任浙閩總督之後,倒是花了力氣整頓了一把,把這匪首抓住,當場淩遲處死,倒也赢來的後面的平安。
所以這兩年來,如果官道走不動,還是有人會在這裡行走。
山坡上一個穿着黑色短打,上面繡着一條海蛇的年輕男子緊張的看着皇帝的人馬越靠越近,吐出了嘴裡的草根,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
一旁同樣是穿着黑底繡着海蛇圖案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臉上有個巨大的疤痕,從額頭蜿蜒而下,看起來猙獰而吓人,他的目光冰冷,說道,“老大,人來了。
”
“老子知道。
”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隻不過腿有些抖,差點坐在地上,他咽了咽口水,說道,“兄弟,這要是敗了就是抄家滅祖的罪。
”
刀疤男子卻冷然的說道,“從殺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知道,這一生是沒有回頭路了,現在大好的功名利祿就在眼前,成了,你我便是為了家裡人掙來一輩子的榮耀,如果敗了,那也隻能說命該如此,更何況我們現在是不得不做的情況。
”
“你說的對。
”男子站了起來,帶着幾分苦笑說道,“我們現在也根本沒有退路了,信陽侯死了,我們把那侯府翻了個遍也沒有尋到那本賬冊,我早就懷疑他已經暗暗送到京都去了,一旦那賬本落入了今上的手裡……你我,還有京都裡的那位爺,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拱衛司的那小雜碎鄧啟全又步步緊逼!前幾天竟然把我老娘壓過去審訊!”男子說道這裡,眼裡露出了逼人的恨意。
刀疤男子狠狠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道,“這鄧啟全仗着是皇帝的寵信可真是狗眼看人低,他不過就是皇帝一條狗而已。
”
“那狗東西!早晚我要剝了他的皮。
”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那刀疤男子又說道,“大哥怕什麼,就算死了有兄弟陪着,再說……”男子看了眼越來越近的那人馬,冷笑着說道,“我們帶出所有的精銳,埋伏在這裡,他這次卻是插翅也難飛了。
”
兩個人其實做了許久的準備,從皇帝出了京都就開始一直跟随,終于得到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真正要動手卻是發現,對方的身份還真是一種威懾,還沒行動呢,就覺得倍感壓力。
刀疤男拿了一杯高度老白幹出來,自己率先喝了一半,遞給男子,“大哥,幹了它!”
男子不顧雨水,把酒喝了個精光,然後狠勁兒的把瓶子丢在了地上,看着碎成一片,朗聲說道,“幹!”
兩個人帶着破釜沉舟的決心,龍行虎步一般的走了下來。
伍泉靠近了皇帝,悄聲耳語道,“陛下,他們已經動手了。
”
皇帝冷笑,說道,“容王的義子,侄女婿,可真是都齊全了。
”随即夾了馬腹,越發快速的奔馳了起來。
突然間雨就下的越來越大,滴滴答答聲不止,皇帝和伍泉等人剛走到了一線天的口子裡就看到一群人馬湧了出來,不出片刻就把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這群人個個都面露殺氣,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