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這話不應該臣妾來說,但是臣是陛下的皇後,是先帝親封的太子妃,臣妾不能看着陛下走了歪路而不去谏言。
”
皇帝的臉頓時就黑了,他這幾天太忙,還真就忘記了皇後的秉性。
皇後既然說了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皇帝臉色,又繼續說道,“陛下七歲入京都,先帝怕陛下受了委屈養在身邊,就連騎馬寫字是手把手教的,先帝待陛下的情分更勝親生父子,可是陛下現在怎麼就忍心不顧先帝的意願要廢除海禁?”
皇帝眼中醞釀着暴風雪,冷聲問道?“就為此事?”
皇後猶不知死活的說道,“陛下,此事難道不是大事?”
皇帝笑,眼睛裡毫無笑意,說道,“朕記得後宮不得幹政,皇後那些女戒,列女傳都讀到了狗腦子裡?”
皇後見皇帝說話這般難聽,眼淚洶湧的流了出來說道,“陛下,臣妾知陛下惱怒,但是臣妾不說,誰又能敢說這話?臣妾這不是幹政,這是為了大祁的未來,為了陛下的威名,臣妾就算死了也不會為了讨好陛下,說些虛與蛇尾的奉承話。
”
皇帝連連冷笑,都已經不知道說點什麼了。
皇後見皇帝沉着臉不說話,雖然心裡恐懼,卻還是膝行過去,捧住皇帝的長靴說道,“陛下,大祁向來是以孝治天下,陛下這樣忤逆先帝的意願,會被……人所不容的,陛下!難道前幾日言官的死谏言也沒有讓陛下有一絲絲的動容嗎?”
栾喜在一旁隻差捂着眼睛了,心裡想着,這皇後有時候看着聰明無比,有時候看着卻……,怎麼說呢,迂腐的老夫子一樣沒有一點的成見,他可是聽跟着皇帝去的人說過,那浙閩一代的百姓因為海禁,日子過得苦不堪言,皇帝這做法連他都知道是造福百姓,皇後怎麼就不明白?
難道說皇後的眼裡,名聲這東西要比造福百姓還重要?
栾喜多多少少懂皇帝的想法,先帝的時候一直堅持海禁,還為此絞殺了一大批做海上私貨的商賈,那一次牽連之人數百,包括當地的父母官,曾經轟動過一時,那時候先帝不遺餘力的堅持,到了皇帝這會兒,卻是要廢除掉,這多多少少有點打先帝臉的意思。
但是到底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自個兒的名聲,皇帝最後選了前者,連栾喜瞧着都欽佩不已,怎麼作為皇帝堅實後盾的皇後卻是不理解呢?
“陛下,臣妾知道這話臣妾不該說……”
皇後還在哭訴,皇帝卻已經忍無可忍,豁然站了起來,皇後剛才正抱着皇帝的腿,一下子就向後傾倒,摔在地上,皇帝說道,“既然不該說就閉上你的嘴。
”
“陛下!”皇後見皇帝大怒,心裡越發的覺得自己做的對,她是大祁的皇後,可不是後宮那些隻知道邀寵的女子,她要讓皇帝知道自己正确的道在哪裡?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皇帝走錯路,廢除海禁對不對,對于百姓是好是壞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一點就夠了,那就是這海禁是先帝堅持的,皇帝作為先帝的嗣子,是不應該忤逆他的意願,不然還不知道多少人要說皇帝忘恩負義,不守孝道。
皇後越想越發澎湃了起來,她一臉堅毅的站了起來說道,“陛下,你要是不聽臣妾的,臣妾隻能……”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帶出幾分決然的神采。
皇帝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說道,“你要怎樣?”
“臣妾隻能以死明志。
”皇後語氣顫抖,眼神悲壯,但是身子卻帶着幾分意料之外的興奮,這大祁朝似乎還沒出過一位因為要谏言而悲壯死去的皇後吧?以後後世人的人會怎麼說她呢?皇帝知道他自己錯了之後會不會才想起她的好?
一旁皇後的奶娘趙李氏都快暈過去了,心想,娘娘這又是要犯傻了,都怪那什麼淑德夫人,不過是讓她過來教導皇後禮儀,結果卻是卻是有些矯正過度,皇後最是喜歡那些名垂千史的女子。
“娘娘,你可不能死啊。
”趙李氏這會兒也顧不得皇帝在長場了,上前就是死死拉住皇後,皇後卻不耐煩的說道,“乳母,你放開我!”
皇帝從開始的震怒,到現在漸漸的平複心情,隻覺得就跟看一場鬧劇一樣,目光冷然看了她一眼就轉身離去了,如同在看什麼污濁的東西一樣,隻留下抱着皇後痛哭的趙李氏和不知所措的宮女太監們。
***
柏淑女雖然被貶了,但是該有的派頭一點也不減,伺候的兩個宮女占着屋内窗戶的位置給擦臉,一旁兩個同屋的淑女忍不住看了眼,說道,“還以為自己貴妃呢?這麼認真打扮給誰看去。
”
另個一淑女說道,“可能以為陛下會記得自己吧?”
“做夢吧?都說那位珍嫔娘娘有了身孕了,如今陛下牽挂那位還來及,哪裡還有空想她?”
“哎,不就是因為人不在京都,這才想着趁虛而入。
”
另個人聽了笑道,“那也得能見到陛下才行啊?别癡人說夢了。
”
“也說不準,陛下向來看重她們家,如今她妹妹死了,爹也死了,陛下總是要憐惜憐惜吧?”
“噢,我才想起來她爹死了。
真是可憐。
”
“别這樣說啊,她爹總歸是被人害的,還不是為了陛下辦差事。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大柏氏說的臉色難看的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