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的白蓮花,誰都碰不得?就是平時跟自己說話都是一副屈尊纡貴的樣子,結果……,那孟廚子五大三粗的,滿臉的橫肉,柏氏又是如何忍受的?萬福知道這段事情之後,惡心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隻不過他也似乎能理解孟廚子為什麼搭上自己,曾經他不也覺得柏氏豔麗無雙,無人能及?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美人,别說是孟廚子,要是放以前,自己興許也會忍不住不是?
砰地一聲,皇帝額頭上青筋暴起,目光中盡顯戾氣,狠狠的拍了拍案桌,那茶杯和筆筒都跟着跳了跳,連帶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個……”皇帝咬牙,卻是終于忍住沒有說出那惡毒的話,他冷了臉,好一會兒才順了氣,似乎壓住了怒意,說道,“這件事就這幾個人?”
萬福知道皇帝的意思,柏氏雖然使了手段,但是并不是緻命的,效力有限,但是壞就壞在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一起,太後還願,皇後病重,珍妃難産……,别說隻有柏氏一個人,他都覺得不相信。
但事實就是這樣,蓖麻油可以導緻早産,隻是後來都沒有用過那蓖麻油做的糕點了,至于皇後病了,那是有太醫證明的,昨天他去看皇後的時候還是一臉的蠟黃,剩下就的是太後還願的事情,太後去年的時候确确實實的去護國寺為皇帝求子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也不難打聽,至于為什麼突然要去還願……,那天伺候的宮女也是說了,太後半夜突然就醒了,說是做了噩夢,當時還請了太醫,這都是有迹可尋的。
所以查來查去,事情真就是太不湊巧了。
幸好珍妃吉人有天相,這才保的母子平安。
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說道,“柏氏壓在哪裡?”
***
房間裡隻點着一盞油燈,光線暗沉,皇帝剛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說不來的尿騷味,一旁的萬福提着燈籠說道,“陛下,這裡污濁還是出去問話吧。
”
皇帝搖頭,說道,“你出去吧。
”
等着皇帝走到了柏氏的跟前,她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睛,等着看到眼前的人是誰之後馬上就迸發出驚人的光彩,那一雙曾經迷住過萬千人的漂亮眼睛,像極了夜空的星辰,隻不過很快,那眼睛又黯淡了下來,像個行就将木的老人,貴妃暗啞的說道,“陛下,你來幹什麼?”
皇帝目光深沉沒有說話。
“噢,來看我的笑話?還是來問問為什麼我要陷害你心愛的珍妃?又或者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委身給那下賤的太監?”貴妃一句句話如同刀子一般。
皇帝轉了一圈,在離貴妃不願的椅子上坐下,面色平靜的說道,“對,朕就是想來問問,朕自問對你不薄,對你家裡人不薄,你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令朕失望的事情?”皇帝看着冷冷的看着柏氏,如同在看一件肮髒的垃圾。
柏氏被皇帝這麼一看,如同觸及了心底最深處的傷疤,突然間就變的歇斯底裡了起來,說道,“你對我不薄?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大家都說陛下子嗣艱難,可是誰又明白,我進宮多年還是一個處子的悲哀?”
萬福倒抽了一口涼氣,卻是什麼都不敢說,原來裡面竟然有這樣的秘密。
皇帝卻面色不動,似乎早就知道柏氏的埋怨,說道,“就這些?”
“這些還不夠!”柏氏恨聲說道,“我當時知道自己要進宮伺候你,不知道心裡多高興,我覺得這輩子總算是遇到一個能配得上我的人,可是你明明心裡有人,明明就無意後宮這許多女子,你為什麼還要讓這些女子入宮?我雖然脾氣暴躁,但也自問是個賢淑的女子,如果當日沒有進宮,找個尋常男子嫁了,這一輩子興許磕磕碰碰,但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委身給太監的地步。
”貴妃眼睛通紅,顯然是說的很是激動,又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以為給女子的最大的尊貴就是給她一個封号,讓族中人以她為自豪,可是我是個人,我也想找個人,過知冷知熱的日子,陛下,你可能不知道,那孟廚子雖然是個殘廢,但卻是是個能哄女人高興的……”
“住嘴!”皇帝厲聲喊道。
“哈哈哈,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反正要死了,我早就看透你了,你根本就是冷血無情的男子,枉費我當初還對你一心一意,還想着興許我努力的對陛下好,能把陛下的心給捂熱了,結果呢,你卻隻給我這麼一個空頭的封号,什麼都沒有!!陛下還覺得無愧于我?我父為你出生入死……,還有我那可憐的妹妹,這就是你對待一個忠臣的下場,哈哈,我父親要是知道肯定也會含笑九泉。
”柏氏如同瘋魔了一般,又哭又笑的說道,“我現在的恨的就是當初為什麼心軟,直接在糕點裡下了砒霜,毒死你的珍妃就好了。
”
皇帝面色鐵青,萬福小心翼翼的跟在身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心想,柏氏不過就是未能如願受寵,過上呼風喚雨的生活而已,卻這樣冠冕堂皇的,簡直就是可笑,隻是這話他不好說,也不适合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