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儀這話問的又急又尖銳,幾乎是帶着挑釁,大家都以為皇後必然會生氣,然後處罰齊昭儀,結果她卻整了整衣服,越發嚴謹的說道,“那是自然。
”還用一種,這有什麼不對的目光看着衆人。
仟夕瑤快吐血了,心想,這皇後是不是沒長心眼啊。
齊昭儀暗自捏了捏仟夕瑤的手,讓她稍安勿躁,說道,“那正好,我早就聽聞皇後娘家夫人年逾四十卻喜得麟兒,又聽聞秦家老安人年少時喪子,如今很是寥寂,不如讓那孩子去陪陪老安人可好?”
誰都知道秦家大房,就是皇後那一脈嫡系子嗣艱難,皇後的母親徐氏生了皇後之後又陸續生了二個兒子,卻都不幸夭折,好在後面妾生了一個庶子,這才終于有了兒子,隻是等到徐氏年逾四十,竟然老蚌懷珠生了個兒子,這下子全家都喜不自禁,特别是徐氏,整日裡臉上帶着笑,皇後知道後還送去了賀禮,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至于那位老安人,其實并非是徐氏的親婆婆,而是續弦,嫁進來後生了一對龍鳳胎卻是難産死了,老安人好容易保住了性命,之後就沒有在生育,秦家的大爺和這位續弦的夫人有些恩怨,據說這位老安人是在大爺的母親去世前就和秦老爺有了來往……,等着秦家老祖宗一去,老安人就索性自己在院子單過,所以齊昭儀讓徐氏把老來子送給老安人,但這件事并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齊昭儀這番話不會讓人覺得是為難皇後,而是理所當然,畢竟就算是續弦,那也是正經的嫡祖母不是?難道還會害死孩子不成。
皇後猛然擡頭,仔細的打量着齊昭儀。
齊昭儀無所畏懼,目光坦蕩的回視過去,說道,“怎麼,原本娘娘所謂的孝道僅僅隻是在别人家?又或者是在隻能是别人的孩子?”
皇後臉上顯出幾分悲憤之色,說道,“齊昭儀,你放肆!”
齊昭儀冷冷的笑,帶着幾分譏諷,說道,“我錯了自然會領罪,不過娘娘要是當做之前的話沒說過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為大家都長着耳朵聽着呢。
”
皇後看看皇帝,卻隻見他目光清冷,不見一絲溫度,心中一凜,說道,“齊昭儀可能不知道我家的情形。
”
齊昭儀卻打斷道,“誰沒個顧慮呢,要是顧慮這,顧慮那個的,還能做什麼事情?總歸輕重緩急,按照皇後娘娘的說法,孝道為本不是?我就不信了,難道孩子交到老安人手上還會出個好歹?老人家最是心軟,看見孩子都會喜歡,是不是啊,太後娘娘?”
太後眼見這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忍不住心中厭惡,覺得這個齊昭儀可真是跟她爹一個樣,根本就不會看人臉色行事,怪不得戰功赫赫也不過在玉門關是一個将軍而已。
太後和稀泥,呵呵笑着說道,“别人不知道,總歸我年紀大了,自然是喜歡孩子。
”太後這意思就是,别人事我不知道。
皇後深吸了好幾口氣,第一次發現齊昭儀竟然這麼伶牙俐齒,句句緻命,讓人無法招架,無論她現在怎麼解釋,隻要不同意讓母親徐氏把孩子送給祖母養那就是等于剛才對珍妃說的話就是别有用心了,到時候皇帝怎麼看她?太後怎麼看她?她在後宮還有立足之地?皇後越想越是氣憤,卻隻能咬牙說道,“你說的對。
”
第一次,皇後的眼睛裡露出幾分迷茫的神色,似乎有點難以理解現在的處境一般,不過好在她向來心智堅定,馬上就恢複了鎮定。
齊昭儀說道,“那皇後娘娘要不要明天就傳召徐夫人進宮呢?”齊昭儀沒有放過步步緊逼。
皇後渾身顫抖,好一會兒才暗啞的說道,“這個主意好。
”随即吩咐身旁的宮人。
齊昭這才大笑,說道,“皇後娘娘向來以身作則,真讓我等佩服不已。
”
皇後卻猛然轉過臉對着齊昭儀說道,“齊昭儀,你膽大妄為,不敬尊長,更是張狂的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
齊昭儀知道目的已經達到,倒也坦然的笑,說道,“領旨。
”
仟夕瑤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給自己出頭的齊昭儀挨罰,二十個耳刮子打在嘴上,恐怕一會兒臉就沒法看了,更不要說執行的是都是皇後的心腹,這勁兒稍微大點,就連牙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