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約中旬,微胖,八字胡,一雙眼睛不大,但卻是難掩其身上的精明,他叫鄭春德,是吏部主簿,自從仟夕瑤當了珍妃之後,想要巴結仟秋紅的人不計其數,這就是其中一位,為人能言善道,又是和仟秋紅同科進士,家中殷實,是個八面玲珑之人。
仟秋紅捋着胡須笑道,“讓鄭兄久等了,真是罪過。
”
鄭春德上前攬住仟秋紅,如同親兄弟一般的,臉上帶着幾分暧昧的笑,“讓我久等倒沒什麼,卻是有人可是哭的肝腸寸斷,巴巴的指望着仟大人呢。
”
仟秋紅面上無波無浪,語氣平穩的說道,“我可是找鄭兄過來品茶的。
”
鄭春德見仟秋紅這一副模樣,心知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附和的說道,“正是,誰不知道如意樓的大紅袍沏的最是入味,配上如意樓龔師父做的千層酥,雞蛋卷,桂花闆栗糕,那可真是一絕。
”
仟秋紅聽了這話,才笑道,“正是,這京都裡誰不知道如意樓的糕點好,鄭兄,請。
”
兩個人謙讓一般,那守門口的小厮恭敬給兩個人掀開了簾子,這才送兩個人進了裡面,立時就有模樣清秀的年輕侍女迎了過來,氣質婉約,姿态柔媚,笑着說道,“兩位大人,裡面請。
”
侍女在前面引路,不過一會兒就來到了後面的湖水旁的敞廳裡,那邊正擺着酒席,坐着三三倆倆的男子,另有四五名貌美的年輕女子穿紅着綠陪侍在一旁,或斟酒,或調笑,在酒席的一旁還放着一把古筝,似乎是為了助興彈起。
等着仟秋紅一來,那幾個男子都站了起來,紛紛說道,“仟大人,你可是來的好晚。
”又或者說,“既然來晚了,就要罰酒三杯。
”
仟秋紅被鄭春德迎上上座,一旁就有美貌的女子給他斟酒,“大人請。
”
“哎,我已經戒酒多日,今日就隻喝茶水,不飲酒了,還望各位海涵。
”仟秋紅面色嚴謹,說話不緊不慢的說道。
衆人一時語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鄭春德卻馬上笑道,“仟大人不喝酒那是因為這斟酒人不對。
”說完對着身後的小丫鬟說道,“去喊你們綠蘿姑娘過來,就說仟大人到了。
”
小丫鬟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穿着綠色小朵菊花白領對襟褙子的貌美女子婷婷袅袅的走了過來,等着來到了衆人面前就盈盈一拜,說道,“小女子綠蘿見過衆位大人。
”
“綠蘿姑娘快起來。
”
鄭春德趕忙笑着說道,等綠綠蘿起身,鄭春德又指了指仟秋紅說道,“你可還記得仟大人?還不快去給仟大人斟酒。
”
這綠蘿是如意樓有名的妓子,因為做的一首好詩,又加上容貌出衆,更是被人許多文人雅士稱頌,隻是最近幾年卻是年歲漸大,就想着找個依靠,這會兒聽了鄭春德的話走到了,輕移蓮步走到了仟秋紅的身邊,芊芊玉手捧着酒壺,說道,“仟大人,請喝酒。
”
仟秋紅推脫道,“我已經戒酒了。
”
綠蘿聽了垂下眼睑,露出難過的神情來,不過一會兒竟然就眼眶發紅,淚珠滑落,說道,“仟大人許久沒有來看奴家,這會兒一來就說戒酒,連奴家到的酒都不願意喝,奴家雖然薄柳之姿,但是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滿腹經緯之才的仟大人,奴家隻求仟大人隻喝了這一杯酒,讓奴家……”說道後面竟然帶着哽咽之聲。
仟秋紅僵硬的站了一會兒,鄭春德見了說道,“哎,何必為難綠蘿姑娘呢,仟大人就喝了吧。
”
綠蘿聽了把酒杯送到了仟秋紅的嘴邊,一雙妙目含淚,當真是楚楚可憐的很,仟秋紅禁不住露出心憐的神色,低頭就把酒給喝了。
衆人立時就喝道,“好,果然還是綠蘿姑娘的面子大。
”
綠蘿卻露出嬌羞的神色,依偎到了仟秋紅的懷裡,柔聲說道,“是仟大人心疼綠蘿。
”那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隻看到仟秋紅血脈偾張,露出貪婪的神色來。
對面的鄭春德這才露出如釋負重的神色來,心想,終于成了。
等着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人都有些喝多了,鄭春德抱着一名年輕的女子調笑,至于其他人也個子抱着女子活說笑,或者一起喝酒,坐在上座的仟秋紅抱着綠蘿柔軟的腰肢,醉眼朦胧的說道,“你别惱,我心裡其實也想着你的。
”
綠蘿哭道,“那為什麼不來看我。
”
仟秋紅并不是一個糊塗人,現如今整個京都秋闱在即,又加上大兒子仟召陵數次提醒他千萬小心,因為他們家如今是可以算是外戚了,真正世家大族帶着有色眼鏡看着他們家,但是也不乏獻媚的巴結之人,畢竟皇帝對那位珍妃娘娘的獨寵衆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同樣也有想要糾仟家小尾巴的言官在。
所以仟秋紅最近很是安分,結果被綠蘿這麼一勾,竟然有點受不住了,他忍不住心中歎息,說道,“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就是這樣,你可真是個小妖精。
”
綠蘿聽了笑着把頭埋在仟秋紅的懷裡,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