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自己是輔佐新帝的功臣,這般洋洋自得。
“那那,現在怎麼辦?”許連峰忍不住追問道,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能怎麼辦?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了。
”太後艱澀的說道。
太後以為皇帝并不知道當初她的妥協是因為早就引來的先帝的殺意,那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新帝隻當是自己是真心為她,而對自己多有敬重,要不是皇帝并沒有碰過淑妃,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皇帝的城府之深……,新帝不僅早就知道了來龍去脈,到現在為止按兵不動,不過就是在等一個時機而已。
許連峰聽到太後的計劃,慌亂的搖頭,說道,“這不行,這是抄家滅祖的罪名啊!”
到了這會兒太後卻已經是平靜了下來,目光深沉,神态冷峻,說道,“你以為我們按兵不動,皇帝會給我們一條活路?現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
許連峰臉上表情豐富,一會兒驚懼,一會兒不安,等着到了最後,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娘娘,我聽你的。
”
太後撇着遠處的屋檐上的吞雲吐霧的金龍,露出肅殺的神情來,映襯着她病态的浮腫面容,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威嚴。
***
不管外頭怎麼亂,仟夕瑤在後宮裡還是過着自己的小日子,隻偶爾聽到最近朝廷裡為着孫太妃的事情吵的越來越兇,武定侯一派的人嚷着說孫太妃蠱惑了先帝,這遺旨不能算數,另一派人又說,要按照先帝遺旨來,不然對先帝是大不敬,還說武定侯收了太後的賄賂之類的,總是吵的不可開交,至于皇帝,隻是開始有些不高興,等着那天發了一頓脾氣,後面一直都很平和,在仟夕瑤看來,竟然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當中的睥睨天下的自信。
仟夕瑤也跟着漸漸的放下心來。
開始操心另一件事,那就是香兒的婚事。
那天無意當中的一番攀談,已經讓仟夕瑤注意到,香兒喜歡的似乎是萬福,可是萬福是誰?那就是一個太監啊!當然仟夕瑤沒有對太監的歧視,其實更多是一種憐憫,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廢止這一條殘忍的做法。
可是她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他也不能為所欲為,一個習俗的養成,可不是一朝一夕,那是一個時代一個時代的變遷演變過來的,任何的變革都并非易事,付出的都是血的帶價,也或許是朝代的更替。
仟夕瑤隻能盡自己的努力,讓後宮少納些宮女和太監進來。
從生理角度來說太監隻具備男人的心智,也或許有的人連心智都沒有了,更不要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夫妻生活,沒有辦法給女人生理上的滿足。
香兒怎麼能喜歡萬福呢?
是不是整天跟他在一起産生的錯覺呢?
仟夕瑤不想武斷的否認香兒的感情,但是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家長擔心自己的孩子一樣,生怕自己的孩子走錯了路。
她決定先找萬福談一談。
萬福覺得最近香兒有點不對勁兒,怎麼說呢,就是見面也不打招呼,他要是主動喊她,她又會像個受驚吓的小兔子一樣跑掉,弄的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臉,想着自己臉上是不是長了什麼東西吓到她了?
本來想找香兒好好問問的,可是最近實在太忙,結果他還沒找到機會,就被珍妃娘娘叫了過去。
萬福對珍妃娘娘很熟悉,熟悉到能從她每一個表情裡知道她的想法,可是這一次他覺得,估計事情嚴重。
仟夕瑤總是會在書房裡插一束鮮花,今天則是粉紅,粉白,嫣紅的月季花,人剛進去就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味。
“坐吧。
”仟夕瑤指了指自己下首的椅子,對着萬福說道。
萬福笑着說道,“奴才哪裡敢在娘娘這邊拿喬,奴才站着就好。
”
仟夕瑤卻堅持的說道,“我說的話可能有點長,你還是坐着吧。
”仟夕瑤還是不習慣把身旁的人當做奴才看待,隻要是利索能力的範圍,她總是對旁邊的人很客氣,結果卻是誤打誤撞的,她心慈的名聲就這樣傳了出去。
比起面善心狠的太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更喜歡她,她聽聞後也是哭笑不得,皇帝還誇獎過她,說她做的好的,仟夕瑤卻覺得自己不過做了追随本心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