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下面有什麼值錢的玩意。
”
“呸,誰在藏在水缸下面啊。
”
“你不懂……着火的時候這水缸下面才是最安全的,得了,什麼都沒有,格老子的,快走吧。
“兩個人吵架的聲音越來越遠,随即四周就又恢複了平靜。
地窖内靜悄悄的,仟夕瑤仰着臉,顫抖的說道,“地窖的門是不是被水缸堵住了?”
他沒有說話,心卻越發往下沉,說道,“你往上推推看。
”他手腳不動動,之前因為從床上滾下來,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他想起當初仟秋白還說……沒有十分的把握能把他治愈,這才弄的他飯都吃不下去,發了一頓脾氣,可是現在想想,自己這麼一摔,可能又是兇多吉少了。
傷口真疼啊!
要趕緊找到出路才行。
仟夕瑤順着木梯走上去,結果等着到了上面,無論她怎麼推,那木闆就好像是被釘住了一樣的,怎麼也打不開。
剛才的那種絕望又如同潮水一般奔湧而來。
“門被壓住了。
”
他馬上安慰道,“放心,肯定會有人尋我們的。
”心裡卻想着,仟秋白遲遲沒有過來,顯然是被事情牽絆住了,至于四周的暗衛……也早就沒有活命的,現在到底要怎麼辦?
“我娘會來找我的。
”好一會兒,她也說道。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她對着他露出了個笑臉,像是在安慰他說别急。
這麼一笑,氣氛就顯得輕松了多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第一次發現時間竟然這麼難熬,外面一點光亮都沒有,有沒有西洋表,更是不知道時辰……,兩個人就跟抓了瞎一樣的毫無辦法。
“你吃點桂花糕吧。
”仟夕瑤拿了幾塊糕點出來。
“什麼時候拿的?”他詫異。
“剛才從床上把你弄下來的順手拿的,想着興許有用,誰知道還真派上用場了。
“仟夕瑤忍不住喜滋滋的說道,就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事情。
确實是很了不得,沒吃的,兩個人很快就會撐不下去,更何況他的傷口還一陣陣的疼,他摸了摸仟夕瑤的頭說道,“你可真聰明。
”
吃了幹巴巴的糕點,嘴裡卻如同幹枯的農田,都已經龜裂開來,他不斷的舔着唇,這才能讓自己覺得舒服一點,他低頭摸到仟夕瑤的嘴唇也都是幹裂的。
口渴了,但是沒有水。
夜色靜悄悄的,一直沉默不語的仟夕瑤突然卻是哭了起來,就好像終于忍不住崩潰掉的人,可怕的暗黑侵襲者他們,兩個人輪流喊了許多遍也不見人過來施救,木闆上的水缸就好像是壓在他們頭頂上的催命符一般的令人感覺到絕望。
“我騙你的,我娘根本不知道我來這裡。
”仟夕瑤終于忍不住哭着說道。
他苦笑,其實在他們這麼聲嘶力竭的喊了至少一個時辰後,也沒有人來過來他就知道了,仟夕瑤估計根本就是在說謊,而這謊話自然是就是善意的,興許是怕他放棄?也或者是想要讓自己振作起來?
“沒事,我的侍衛肯定會回來的。
”他也說了謊,但是卻隻能把這謊話延續下去,因為他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絕望,“你先歇會兒,我接着喊。
”
“别喊了,沒用的。
“仟夕瑤帶着哭音說道,”你不覺得這宅子附近很安靜嗎?“
他心一沉,問道,“嗯,這是怎麼回事?”
“這宅子旁邊曾經住着一個寡婦,後來被人誣陷和臨街的屠夫有私情,悲憤不過上吊死了,後來……這裡就發生了許多奇怪的事情,左鄰右舍搬得搬,走的走,就沒有人敢來這裡了。
“
“剛才為什麼不說?”
“這裡這麼大的火,我以為總有人會過來看看。
”
他如同被人燒了一桶涼水一般,心裡冰冷如寒冬,“也或許他們以為這又是鬼火,更加不敢來了。
”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想殺我的人想出來的招抒吧?怕是被人盯上,如果說是鬼火……,就算這裡死了許多人,官府誰還會來看?”他越說越發笃定,這才發現,這竟然是就是一個死結,一環扣這一環,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真的就這麼希望他死?
難道容王以為他可以越過他登基為帝?
他一直就覺得那帝王之位離他太過遙遠,就好像是鏡花水月一般的不真實,可是被容王這麼步步緊逼,卻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了……興許他的價值比他自己估量的還要高,大家都說皇帝要是在沒有子嗣,必然會禅位給容王,可是他卻知道皇帝十分的厭惡容王,恨他的結黨營私,恨他的自作主張和步步緊逼,卻是因為無心朝政而聽之任之。
如果他真的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呢?
在這暗黑的地窖裡,絕望如同潮水一般的奔湧而來,将他淹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