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隻有真切抱摟住她時,才是真實。
他不說了,也不逼她說了。
就讓這緊實的擁抱,輕訴著一生一世的承諾。
星期一,中秋節的前一天。
「佑佑,你确定?」清晨六點三十分,於悠準備趕公車之時,被攔路大盜截住。
「非常确定。
」他用力點頭。
「不繼續練功?」
「昨天多練了三個小時,夠了。
」依他聰穎的天資早就可以駕馭體内所有力量了,可别小看他哦。
見他意志如此堅定,於悠原本要拒絕的念頭,已被即将分别的離愁給化去了,怎還狠得下心阻他跟她去學校呢?
隻是,如今他已不是無形的靈體,而是真實的人了,要她掩護他混入校規森嚴的學校,幾乎不可能會成功。
「可是你那麼引人注目,恐怕連校門口都進不去。
」
殷佑指著自己鼻子。
「悠悠,你忘了我是什麼人嗎?」
「你是佑佑啊,而且是個連自己是誰都要問别人的笨佑佑。
」她噓他。
「不是啦!我可是會法術的殷佑哦。
我可以隐形,跟著你進校園嘛。
」
「真的?」她不太有機會看他變來變去耶,不提還真忘了他有這種本事。
「放心,我不會害你犯校規的,我們走吧。
」他牽著她小手,往公車站走去。
想來也真是懷念哪!自從他有實體後,便再也沒有跟她一同上學去了,不知道學校裡有沒有其他不長眼的人偷偷在肖想他的悠悠。
趁著今天是最後一天,正好做個明察暗訪。
唉明晚他就要離開她了。
公車準時的在六點四十分駛來。
殷佑問道:「要我開始隐形嗎?」
「随便啊。
」她睜大眼等他變把戲。
他完全配合她的期待。
下一秒,原本站在她身邊的人影已化為空氣一般的消失。
「佑佑?」她好奇的伸出手,卻碰不到任何實體,而由她身後欺來的一股壓力,緊緊摟住她腰。
「我在這裡。
」他靠近她耳畔吹氣。
她癢得直笑,往後頂一肘子,滿意的聽到痛哼聲。
「你是隐形了,還是變成無形的東西呢?」
「都可以啊。
但我比較喜歡可以摟著你的感覺,所以隐形就好了。
」雪白的粉頸近在眼前,讓他當下成了啄木鳥,不停細啄著她頸側。
公車停了下來,打開門,她連忙「拖」著這軟骨頭似的包袱上車。
「早安。
」拿出月票,對司機打招呼。
由於這邊算是郊區,也是起點站,乘客并不多,偌大的車内目前隻三、兩個人,很容易就找到空位坐。
依照慣例,她走到最後頭坐下。
伸出一手推開那張看不見的臉,不讓他再大肆吃豆腐下去。
「乖乖的,我要背單字。
早自習要小考呢。
」
其實她不該對殷佑有過多的期望,十年來的相處應能讓她覺悟到一件事:某些時候,殷佑簡直足以媲美大鬧天宮的那隻潑猴。
比如說--當車上乘客愈來愈多,而,許多男生不約而同擠在後方,偷偷欣賞著這位小美人之時。
殷佑從來不知道公車之狼竟然泛濫到這種程度!於悠自從認為危機解除了以來,就不再麻煩司機接送她上下學了,莫非這兩、三個月都是這種情況?
太太過分了!悠悠居然沒有告訴他,害他以為隻要成日守著郵筒就是守著她了,沒想到防了其一卻漏了其二、其三等等等!「同學,你旁邊有人坐嗎?」一名男生鼓起勇氣,在衆男生的妒目下,跨出愛慕的第一步。
「啊?沒有。
」她左看右看,不太确定殷佑站在哪邊,大概沒坐在她身邊吧?不過她還是小心探了下身邊的位子才回答。
那位男生立即喜孜孜地坐下了。
殷佑正站在那名男生的側方,一臉不爽,計量著要怎麼阻止這家夥伸出示愛的魔掌,分開他們於楚河漢界的兩端。
「那個,我唔!唔!唔」正想開口搭讪的人突然悶聲發出一連串虛字。
不用懷疑,他正被人捂住了嘴巴,但在其他人眼中看來,隻見到一個耍白疑的家夥,張大嘴發出怪聲音,不知在幹什麼。
於悠并不在意坐在她旁邊的人做出什麼怪事,事實上就算有人在一邊跳大腿舞她也不會睐一眼,但這個男生的怪現象若是與佑佑有關,她就定不下心繼續背她的英文單字了。
她大眼四下搜尋,用以警告他最好安分一點。
殷佑吹了個無聲的口哨,見那枚呆瓜吓白了臉,他就算收到了白眼也依然是好心情。
哼!看你還敢不敢在車上亂把别人的馬子!來到學校之後,殷佑雷達似的偵測了方圓數十公尺,确定一時之間沒什麼可疑人物之後,才小小的松懈了下來,不再草木皆兵。
唉!悠悠是個成績優秀的學生,對學習有很大的熱忱,她以後還想當獸醫呢。
當一個女子有夢想時,又何忍逼她為了愛去犧牲一切?他是很哀怨她不肯跟他回故鄉啦!但他也自知沒資格以愛為名去求取她一味的迎從。
她是個人類,她所規畫的人生可以在地球的任何一處,但絕對不脫人界以外。
就如他!從來沒想過會在人界終老的可能性。
雖然他号稱有五百一十歲了,但他真正清醒的時間也不過二十年,還沒活到開始規畫自己人生的年紀。
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