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都是涉水或飛行或乘船的人,殷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踩入冥界的第一步是這種情況。
幹嘛呀?忘川水泛濫成災還是孟婆煮了太多湯消化不掉?
冥界的水利工程實在有待加強。
招來一朵雲乘坐上,他甩了甩雙腿,一下子弄乾了自己。
計量著要先去見冥王還是直接救出父母就走不知道這幾百年來父王混得如何?
他記得父王跟冥王沒什麼交情,再加上父王又救了人界友人百來口,想必結下了不小梁子。
才正在思索著方法,四名黑衣人突然現身包圍住他,其中一人喝道:「來者何人?竟擅自入侵冥界!」
「我,殷佑,求見冥王。
」殷佑左看右看,覺得冥界陰沉得不像話,連人民的臉孔都是黑的,真是無趣。
「冥界豈是任你來去之地!冥王豈是由你說見就見!」那人又喝。
造句啊?還是吟詩?殷佑掏出狼王令道:「拜托,我可不是偷渡客,有合法入境權的。
」
四人互望了一眼,确定令牌為真後,立即領人前往王宮而去,并不時偷觑著殷佑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不一會,殷佑已被帶入王宮。
這裡也沒此外面好多少,全是一片汪洋,而且那水似乎就是從王宮流出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實在讨厭濕答答的感覺,他施了分水術,讓足下一公尺内的範圍乾爽,然後踩了下去。
就見水流從他兩邊流過,沒沾到他衣角分毫。
「你是殷佑?」洪亮的嗓門遠遠傳來,一朵黑雲之上,立了個黑衣巨人,一雙銅鈴眼不怒自威,目光如炬。
「我是。
」
「你來做什麼?」冥王幾乎是嫉妒的瞪著他足下那片乾爽。
天知道他已經三天沒落地了。
「我來請求冥王釋放我父王殷祈、母後白若棠。
」
「憑什麼要本王放了他們?」冥王咬得牙都痛了。
殷佑淡道:「關了他們五百年,再大的罪過也該抵銷了。
我不以為你還有關他們的理由。
」
「哼!」重重的鼻音表示了不以為然。
「冥王這是不同意了?」殷佑早知道事情不會太容易。
「有一個條件。
」雖然早就想趕人,但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請說。
」他戒備著。
冥王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咬牙切齒的低吼道:「把這些天殺的洪水給我弄掉,然後你就可以帶著你要的人立即滾蛋,滾得愈遠愈好!」
嘎??就這樣?不會吧?
原來冥界正在鬧水災,而冥王束手無策。
治水就治水嘛,有必要這麼忿怒嗎?
殷佑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念著他十歲就學會的馭水術,兩三下就退了洪水,還将王宮旁那座湖開了個疏水道,以後就不怕淹水了。
這麼簡單就可以救人?真的嗎?
直到母親摟住他親吻低泣,冥王火燒屁股似的趕人上路,殷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果然如白逢朗所料,狼王令失去了功效,隻成了一塊再普通不過的傅國令牌。
那他要怎麼辦?
好!如果不能帶悠悠來狼界生活,那麼長生不老也不需要了。
他要去人界過日子,要當平凡人類,不需要三千年的壽命,他隻要跟於悠同生共死就夠了。
「父王,請原諒孩兒的不孝,我懇求您毀去孩兒的本壽,讓孩兒的生命與一般人類相同。
」
被所有狼界人民圍堵了七天七夜的金狼王夫婦,好不容易得到一點清靜,卻還是沒能好好休息。
殷祈摟著疲困的愛妻,讓她靠著自己小憩,回應他獨生愛子道:「笨兒子,你忘了父王我的法力得重新修練嗎?我哪來的能力毀去你的本壽?」七天來的相聚,該感動也感動過了,該抱也抱過了,此刻他隻想好好睡一覺。
「沒有其它辦法嗎?我不要活個幾千歲,然後眼睜睜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我懷中死去!」
「咦?什麼心愛的女人?」殷祈好奇問。
「我愛上了管家的後代,一個叫管於悠的女孩,我要娶她當妻子。
如今狼王令既然失去功效,我也不打算待在狼界了,我要去當人類。
」他堅定的眼神表示了心意絕不容撼動。
「您另找人接金狼王之位吧。
」
殷祈點點頭。
「原來如此,不過我個人的看法」
「父王,您不必試圖阻止我了,我心意已定,快告訴我有何方法自損壽命,我不打算活得比她久。
」
「聽我說」殷祈神情凝重道。
但殷佑什麼也聽不下,他雙膝一脆叩拜父母恩--「父王、母後,原諒孩兒不孝。
但我心意已決,今生隻願當一名人類,請别勸我以大局為重,也别說人狼殊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