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離譜,被陌生人載到了陌生的地段後,才發現開車的人不是原本天天接她上學、放學的司機王伯。
管于悠圓圓的大眼直打量着回頭對她笑的陌生男子。
他不是很帥,但五官很立體,看得出來體格很好,剛才她居然一點也沒發現矮胖的王伯“突然”變身了,不知是她眼力與警覺力太差,還是這個陌生人掩飾得太好。
男子露出一抹笑意,頂了頂帽沿——
“哈羅,小妹妹,你很鎮定喔。
”言語裡滿是對她膽氣的贊賞。
“謝謝。
”管于悠很有禮貌的颔首。
“如果你能送我回家,我會更感謝你,這位大叔。
”
“辦不到。
”男子幹淨俐落的拒絕。
管于悠歪着小頭顱,不解道:“我知道你對我并沒有惡意,不放我回家是什麼道理呢?”
男子低笑——
“小娃娃,你又知道什麼善意惡意了?這麼天真無邪而想安然在台灣生存下去,你需要更多的祝福。
願上帝保佑你。
”
于悠并不反駁,更加仔細看着他——由他的眉宇到他的雙眸,腦中閃過一個認知使她脫口笑問:“呀!你就是元旭日。
”
向來不會對任何事感到詫異的元旭日不免要對小女生的猜謎能力動容了,他挑高雙眉——
“何以見得?”他不記得自己幾時成了人盡皆知的公衆人物。
“你好。
”原來自己的直覺百分之目的命中,管于悠笑了一下,才道:“最近你幫了我們不少忙、害我們都遇不到殺手,我以為你該是死盯着璇不放才是,怎麼還有餘暇來我這兒呢?”
“我問了一個問題。
”元旭日不耐煩于這票女人老是忽視他的問題,迳自反問了一串,竟還巴望他回答。
真是!
于悠愣了一下,道:“喔,是。
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元旭日是因為近來你纏着璇不放,如果冒充司機來接我放學的不是你而是歹徒,我此刻大概已被槍殺了。
”
“很好,換你問一個問題。
’”
“為什麼冒充司機載我來這裡?”她住窗外瞄了下,再一次确定車子停在天母附近的一幢别墅前面。
“因為我接下保護你們四個家夥的工作,你們就得聽從我的安排,讓我集中管理。
”元旭日一向要求絕對主導權。
要他賣命,當然得全力配合。
“你對韓璇很重要對吧?”他問。
“是的,我們三個人對他相同的重要。
我從六歲讓他照顧到今天。
”接受了元旭日強勢的遊戲規則,她趕緊把握時間問:“你想挾持我以逼迫璇來靠近你嗎?”
“沒錯!”也不廢話,他撈起手機給她。
“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你現在正在我手上,下班後直接打包東西搬過來,不必-嗦了。
”
于悠在元旭日不容拒絕的目光威吓下,隻好乖乖的打電話,并趁機一心二用“你會惹怒璇的,對你的情路沒有幫助。
”
“少廢話了!”元旭日又不是第一次惹火韓璇,哪會有什麼忌憚?何況他這人生來以挑撥别人的臨界點為樂、為所欲為慣了,哪有什麼迂回曲折的軟心思去讨好他要的人?何況他一點也不認為韓淑會接受溫和的示愛,那家夥一看就知道軟硬不吃,毅力之強悍無可動搖。
對付這種人,就像打眼鏡蛇一樣,一定要緊踩住它七寸的緻命弱點,否則若不是被狠狠的咬一口,就是厮磨到地老天荒,然後沒個改善。
簡直是白搭、浪費時間。
不一會,電話接通了,管于悠道:“璇,我是于悠,你現在忙嗎?
我——”
“沒叫你打電話聊天,講重點!”元旭日不耐煩叫道。
管于悠歎了口氣:“嗯,如你所聽到的,在我耳邊吼的男人正是元旭日。
他扮成司機接我放學,我真是太大意了,一點警覺性也沒有,我——”
不吼了,直接搶回手機——
“喂,韓璇,我的住處是天母西街……”念完一串地址後,交代道;“下班後直接打包過來,我會等你一起吃晚飯。
”挂上電話後,元旭日笑得好快意,幾乎可以料見韓璇又要發火的盛況。
他是不太喜歡别人對他發火啦,但冷淡的面孔更令他不願面對,兩相權衡,也就隻好不斷的煽網點火了。
也許哪天怒火會變成愛火,那就真的太值得了。
“下車吧,還賴着做什麼?”他逢自下車走向他的住處。
從來沒有憐香惜玉的心腸,當然,也不怕少女趁機脫走,有本事大可逃逃看。
管于悠望着那高大自負的背影,低籲了口氣,雙手盈握胸口的水晶,輕道:“他真的合适嗎?好狂妄的人啊……”
被她握住的水晶墜子隐隐發光,似在回應她什麼。
不久後,她愉悅的笑了,抹去眉宇間的優心,回複一貫的自得,在元旭日即将因不耐煩過來抓人時,她輕快的下車,走向綁架她的男子,進入日後窩藏她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