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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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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很貴的,你哪來的銀子?”吃得每一盤皆見底後,他拍着肚皮問。

     姬向晚從懷中掏出一句銀子,故作不在乎道: “我典當了一塊玉,價錢不錯呢,有一百五十兩。

    ” “你原本挂在頸子上那一塊黃色暖玉?每次看每次流淚的那一塊?” “你……你偷看?”她不知道他會尾随在她身後,将她極力要掩藏的脆弱盡收眼底。

     “我總不能放你一個人在荒野山林中,不知險惡地亂走吧?”他伸手澄清:“除了趕蛇驅蟲外,我沒有偷窺的癖好;通常在确定你獨處的方圓十尺内沒有危險後,我可是睡我的午寐去了。

    ”說着說着,他忍不住贊賞:“你真的很厲害哦,有一次還踩在蛇穴上發呆,有一條大蛇從你身邊滑過,你也面不改色,硬是要得!我……” 姬向晚倏地臉色大變,渾身寒毛直立,抖聲低問: “你說……有蛇……我踩在……” “咦!你怕蛇?”他簡直是明知故問。

     “你一直沒對我說!”她跳起來:“如果我知道,就死也不會往山林裡休息落宿!”天啊!好惡心,她曾經與蛇蟲那般接近。

     湛無拘淺笑道: “你是被咬過還是怎地?這麼怕?我這個被咬過的人都不怕了,你怕啥?” “為什麼你不怕?”那種黏呼呼、軟趴趴,一咬足以緻人命的東西,有誰不怕? 他嘿嘿直笑,硬是不回答,轉回正題地瞄着銀子: “我想那塊玉對你很重要吧?” “已經不重要了。

    沒想到能換這麼多銀兩。

    ”心情撥回強顔歡笑的原樣,雖然渾身寒毛還未由“蛇”的字眼裡平複驚懼。

    她搓揉着雙臂,也躲開湛無拘炯然晶亮的眼眸探視。

     “也對。

    我也不希望你身上老放着别人的東西。

    ”他将銀子掏出來把玩着。

     “什麼别人的東西?”她不明所以。

     “那塊玉呀,八成是訂情物是吧?如果是傳家之寶,你哪舍得典當?那塊暖玉的玉質是不錯啦,不過,我家還有更好更大塊的,包準重得你連提都提不起來。

    ” 她聽不懂意思,忍不住發問: “你在說什麼?怎麼講話老是沒個章法。

    ” “你真的看起來不笨,真的!”他連忙退了兩步,以避開她射來的冷芒。

     “你正經些!”她咬牙忍氣。

     “我的意思是,等你當了我家的媳婦,就有數不盡的玉可以讓你把玩了,以後想睹物恩人兼流淚,不怕沒有東西可憑借——” 她張口愣了好久才有力氣響應他的無禮: “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你家的媳婦?!你瘋了!” 湛無拘猛然-住心口,狀似悲痛地跌坐在椅子上,指控地瞅她: “莫非這些日子以來,你隻是在玩弄我純真的感情?天啊,你這個殘忍的小東西——嗚……我命好苦呀!”按着,哀之至也,稽颡觸地無容的盛況就要出現了,全版學自昨日所見的喪家寡婦行止…… 昨日不該放任他蹲在街口看人家出殡的,這家夥現學現賣的本事簡直教人吃不消。

     當然,湛無拘不是對那些婚喪之禮有什麼大興緻,實在是昨日那一戶人家的家屬哭得太過賣力,叩首趴地狂号得像天地為之變色也似,什麼禮節也不顧,有的隻有凄厲可以形容之。

    結果吸引了湛無拘這個愛看鮮事的大閑人就此蹲上兩個時辰,直到出殡的人馬遠去。

     那時她看到他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回來,就知道他頗有親身示範的躍躍欲試之打算。

    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她歎口氣,遠遠地坐在一邊,看他怎麼“改進”别人的不足處。

    對于這個沒有章法、不講道理、不分輕重的怪人,她已學會不要浪費唇舌勸他遵行正常人該有的行為。

    明哲保身的方法是退得遠遠的,若有閑雜人等不小心闖進來,她至少可以撇清與他的關系,證明她是正常無辜的路人甲。

     玉佩的事沒談完不打緊,客棧菜錢有多貴已無須讨論,被夥計狗眼看人低的怨氣就此放過也無所謂。

    反正習慣了湛無拘人來瘋,并且随時瘋的行為之後,什麼事叫“重要”、什麼叫“不重要”是沒個準則的,話題沒談出個結果更不是什麼要事。

     她早已不那麼一闆一眼地講求條理與結論;她很珍惜自己健康的身體,不想因為太常吐血而弄虛了身子。

     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興高采烈時,适時地發出一、兩句涼話警告—— “你隻剩這件衣服沒補丁。

    ”她提醒。

     湛無拘原本打算遵行《禮記.問喪》篇的内容來個披頭散發、丢鞋撕衣痛哭,才打算撕開領子,就被她的聲音制止住。

     他低頭看了看今天穿的,果然是唯一一件沒補丁的衣服,當然下不了手去撕,因為姬向晚的表情看來像是不打算幫他補。

     好吧,放過。

    那他在地上滾來滾去總可以吧? 雖然這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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