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話,因此當秋冰心抽氣地指責她時,她隻能莫名以對。
“你怎麼可以對相公不貞?大姊,你真是令人寒心!你回答我,這人說的是真的嗎?”秋冰心發指着兩人全無男女之防的行為。
湛無拘索性以更大膽的動作來娛嘉賓視聽。
“她休掉濫情的前未婚夫犯了哪條罪狀?”
“一馬不雙鞍,貞女不二夫,這——”秋冰心厲聲指控,不敢相信夫君口中的貞娴表妹會做出這種逆天大罪。
但她的怒氣沒機會發完,便教湛無拘打斷。
“得了,你懂婦德,且自稱為馬,我個人是沒意見啦,反正你挺有馬相的,形容起來也不突兀。
但不要因為讀過幾本書就賣起文章來了,聽來怪異得緊。
還有,我一向見不得别人在我眼前張狂,更不許招惹我的小娘子,因為那是我才有的權利。
”他掏掏耳朵,看了下杵在周圍的十數人陣仗,原本有十足的玩興的,但小姬蒼白的表情令他挂心,隻好忍痛放過這些人了。
沒關系,山水有相逢,總會有機會的。
他抱着姬向晚,向上拔身而起,一點愧疚也沒地對下方張口結舌的店小二道:
“跑堂的,兩間樓座的帳一起會,向他們要便是。
别說我們賴帳哦。
”這些人攪壞了小姬的心情,當然得付出一些代價。
反正他們看起來凱得很,像是很渴望替人付款,他也就不客氣了。
他的離去自然會遇到阻力,首先秋冰心就不放過他:
“将人留下!”她亦拉身而起,并打出袖箭。
湛無拘左手一探,收納了八支小镖。
他瞄了一下,是白鐵打造的镖身,尾端裝飾着琉璃蝴蝶,蝶身各錄一顆真珠。
“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啧!還你。
”分解出八顆珍珠再不輕不重地打落了秋冰心;鐵镖則打向秋冰原,正好阻住了他欲飛身上來奪人的最佳時間。
等到秋冰原擋下暗器,飛縱上屋脊欲尋人時,哪還見得到人影?
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聲後,他手中的鐵镖化為粉末飛散在揚起的春風中。
“堂哥,你為何放過那小子,任他将人帶走?”秋冰心不認為堂哥的功力會奈何不了那個看來古怪至極的小子。
秋冰原冷笑了聲:
“那不正好?遲早會有人知道她不守婦道,你便可安心穩坐正室之位。
”
“小妹從未做如是想。
”她怒陳。
一名黃衣女子走近好友,忍不住問道:
“那男子是誰呢?看來武功不弱,在江湖上想必是有些名頭吧?”她叫紀香香,是揚州首富紀平的愛女,曾在秋家學藝,與秋冰心結為閨中密友。
雖不入江湖,卻極崇拜江湖聞人俠少。
一雙美目揪着有一張寒冰俊容的秋冰原,企望得到更多的注目。
秋冰心搖頭:
“名不見經傳的地痞罷了。
我真不敢相信大姊有了夫君那麼好的丈夫了,還甘願淪落在那種粗俗人身邊?這下子我要怎麼向婆婆交代呢?”
秋冰原冷淡撇了眼,不再言語,衣袖一甩,縱身向另一片屋宇上幾個起落,已不複見身影。
秋冰心連忙飛上屋脊,也追不上人了。
“真是的!我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是他妹子,怎地也不幫我,隻會攪和。
”
紀香香嬌聲道:
“這是江湖俠少的氣勢嘛,如果他不冰冷,就枉為寒冰山莊的主人了。
”
“不管了,我現在隻管姬向晚的事。
她德行有無污點我不管,一定得押她回濟南。
”
“隻要她在揚州,就逃不出我紀家的眼皮下,别擔心。
她長得不如何嘛,平凡得緊,怎地可以令大俠方首豪真心以對?看起來小家子氣、見不得場面。
”紀香香嗤哼了聲。
身為美人,一向不輕易贊美其它女色,何況她真的不覺得她美。
秋冰心聞言一笑:
“青梅竹馬一同長大,豪哥重情至性,不以女色為重。
還沒見過她之前也誤以為她有多美哩,見過之後就放心了。
她不足為懼。
”
“所以你同意由她當正室?”
“本來是,但今日看她婦德不守,與男人勾搭,怎麼說我也不能由着她辱沒方家先祖,教豪哥臉上無光。
我現下就是煩惱要怎麼周延這件事。
”秋冰心正色地說着,對姬向晚的失德行止是既暗喜,也含怒又藏憂。
紀香香挽着她好友的手往外走,嘻笑道:
“未來的方家主母,你真是能者多勞呀!小妹受教了。
但願日後也能嫁與英俊俠少,擔起主母之職,那有多神氣呀。
”
“傻妹妹,英俊俠少易招女禍,與别人共夫可不好受,有得亦有失呀。
”
“我會學姊姊當個冷靜聰明的主母,教别的女人不敢搶我的鋒頭,讓丈夫成日隻看着我、寵愛我,讓别的小妾隻能當不見天日的小耗子,在我妊娠前後代我服侍夫婿即可,其它時日休想來争寵……”
笑聲漸遠,終至再無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