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極冰山的代言人,真是太不應該了!她決定待會兒一定要忏悔三分鐘。
雖然腿軟,但仍是得善盡秘書的職責,問清楚此位大哥的來路……嗯,問一下應該下會被擡去種吧?
「請、請問……」
像是知道自己吓到她了,黑衣男子不待她結巴問第二次完便好心開口:
「我找人。
」
好低沉的聲音,而且聲音裡隐隐約約有一種腔,是傳說中的宜蘭腔還是哪個地方特有的産物嗎?沒時間研究,反正不難聽就好,最重要的是這位黑衣黑褲黑社會的先生感覺上已沒有那麼恐怖了。
所以她鼓起勇氣接着問下去:
「請問您……找、找哪位?」
男子沒有馬上回答,不知為了什麼,她覺得他似乎不太想回答的樣子。
有那麼為難嗎?
「他們幾時回辦公室?」幾秒的沉默之後,他終于說話。
他們?喔!原來是找一冰和二冰哦。
她回道:
「大概再過二十五分鐘就會上來了,他們隻是下去開臨時會議。
呃,您是要等一下,還是待會再上來找人?」基于禮貌,她必須這麼問,并偷偷祈求他老兄先閃人一下,杵在這裡讓她壓力很大溜。
這位先生想來是沒接收到她的祈禱,竟然在想了一會後還是道:
「我等她。
」
「那……那您請坐,請問您是要茶還是咖啡?」雖然不情願,不過禮貌還是要周到。
能怎樣?就好生招呼招呼他喽!
「不用了。
」他沒動,唯一做的動作就是把臉再度轉向窗戶的方向,好像外頭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吸引他似的。
不用?不用?這位黑先生果然是兩個冰人的朋友,連回答人的字眼都一樣。
那她就不多事了,任這位先生高興罰站到冰人回來吧!她決定送一杯白開水給他後就做自己的事。
不過急響的電話聲沒能讓她去倒開水,先接電話要緊--
「您好--」她的開場白很快被截斷。
「不,我不好!小衣,嗚嗚嗚……一
那頭嬌嫩嫩的哭聲讓梁霞衣心中暗喊了一聲糟!不!不要是她,不要是秋宴!這家夥總是三年哭訴一次,而一次就要哭訴三年呀!
「這是電話錄音,請在『哔』一聲之後留話--」
「你敢給我哔?!你敢哔就哔下去,我馬上出現在你面前!」那邊爆出巨吼,一時間忘了自己正在哭成林黛玉般的凄美樣。
梁霞衣很沒志氣的立刻投降。
「唉呀,是三姐哦?真抱歉,人家以為是公司的壞客戶說。
」
「才怪!你每次都來這一招,别以為我像春雁那麼好騙,我可不是三兩句吹捧就可以打發掉的。
」那頭逐漸轉回哀怨的聲音,像是終于記起了自己正在傷心得不得了。
「好好好!那我多吹捧四五下可以了吧?」
「還要很多的安慰喔!」那頭讨價還價,就像買菜順便讨把蔥還不夠,還貪心的多要根姜。
梁霞衣歎氣,整個人攤趴在桌子上,壓根忘了辦公室裡還有别人。
「好吧,秋宴,我的三姐,請問又是誰給你委屈受了?」
悲悲切切的哭音裡娓娓道來前因後果,而追溯的時間廣度可以延伸到很久很久以前--
「我不該跟莫勤交往的……嗚……我真笨,怎麼會以為他叫莫勤就不會因為工作而冷落我呢?小衣,你評評理,莫勤莫勤,下就是『莫要勤勞』的意思嗎?可是他居然……居然忘了昨天是什麼日子,還留在公司加班到天亮!嗚……一年前他追我時,我就該要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而拒絕他的!為什麼我總是在重蹈覆轍?!你記得我說過的嗎?我五歲的那個初戀啊,叫做吳用的那一個有沒有?他居然成為政治明星耶,幸好我早就甩掉他了。
小衣你說,我該不該趁早甩掉他?不然以後他要是成為企業精英還得了,人家不要跟春雁一樣當深宮怨婦啦!」
叩!因為打盹而撞到下巴,也剛好震醒了她,她接得很順口,完全教人察覺不出來已經睡過一覺的痕迹。
「他真是太不應該了,既然能夠跟你交往一年而不被你成功甩掉,他應該要記得昨天是什麼日子的,怎麼可以冷落你呢!」
「就是嘛就是嘛!嗚……人家還特地到法國餐廳訂一桌燭光晚餐呢。
」
「喔,可憐的秋宴,那你昨天怎麼過的呢?」
「我昨天就一直哭一直哭,嗚……整個餐廳的人都以為我被抛棄了,好丢臉喔!不過……嗯、嗯……有五個人來跟我搭讪喔!」不小心轉為自得的口氣:「後來他們争着安慰我與替我付賬,結果打起來了。
我隻好趁亂逃走,不然又要被死追活纏了……這讓我想起……如果莫勤能一直保持追求我時的全心全意,那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着說着,又記起要哭幾聲來昭示低落的心情。
「為什麼男人都這樣?追到女朋友了之後,就馬上晉級到老夫老妻的枯燥,好像我們都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