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發現身邊有人,下禁驚吓了下。
啊,是了,昨天她來到他身邊,所以他的床上,窩了個她。
她沒有馬上起身,一雙大眼四下打量着。
他的床很小,隻是五尺乘七尺的規格,以他的身量來說,這張雙人床拿來睡他一個人剛剛好。
而她這個臨時訪客的到來,讓兩人必須依偎在一塊,才不至于有跌下床的危機。
他在她的公寓過夜時一向無此困擾,她的床大多了。
但是啊,偶爾有這樣的局促,對夫妻來說,也是不錯。
「我們結婚多久了?」他低啞的聲音在她頭頂轟轟響起。
原來他也醒了,隻是也相同不想起身。
「兩年又一個月了。
」
「不算新婚了。
」
「是呀。
」她翻了個身,順着他的臂彎偎入他懷中,讓他抱滿懷。
「那你怎麼還是沒習慣身邊有人睡呢?」他當然察覺了她剛才的輕微戰栗。
她悶聲道:「我沒有機會習慣。
」
這語氣很淡,不過絕對是閨怨。
他微揚唇角沒作聲,雙手下意識的享受搓撫專屬于他的溫香軟玉,當然也不刻意避過她自左肩頸蔓延到左手臂上的那些粗砺疤痕。
相同的傷痕,他身上也有,但因為身上的傷疤各式各樣都有,以至于沒有這種疤痕突顯出頭的機會,不若出現在她白玉瑩軀這般招搖。
要是别個女人身上有疤,早就千方百計整形弄掉它們,可她偏不,硬要讓這些醜東西跟她一輩子。
「再睡一會,今天是假日。
」他們昨夜并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
八點了吧?他從陽光的強度判斷。
決定兩人可以在房裡賴上一天:他不是貪懶的人,但是太好的心情教他縱容自己貪懶一次。
「你……不問我來做什麼嗎?」他的愛撫令她氣息不穩,幾乎無法出聲。
「問了才奇怪。
」他咕哝,然後慎重的對她道:「我們昨夜沒用保險套,你知道吧?」
他這麼說,是擔心會有孩子?
「那又怎樣?」他不想她孕育孩子嗎?
耿介桓輕且堅定的勾起她下巴,讓兩人眸光相對才道:
「買一抽屜保險套的人可不是我。
」
「難道就是我嗎?」她咬牙問。
不敢相信他竟會誤以為她有膽子去買一箱保險套回家放!一個丈夫常常不在的女人,是沒機會添購這種東西的。
除非她爬牆爬得不亦樂乎。
他一怔,問:「那是誰?」
孟紅歌沒好氣的瞪他:
「還會有誰?!不就是你那好義妹--耿靜柔。
」
耿介桓差點沖出滿腔粗話。
這個丫頭,總是無法無天!
「我以為,你不想生孩子。
」
「做避孕措施的人可是你。
」她冷冷提醒。
他們夫妻需要針對這件事情好好溝通一下!他當機立斷,腰身一挺,連同她一起帶坐起身。
枕頭放直,他依着床頭櫃貼坐,而将她安置在自己懷中。
一切就緒之後才開口:
「讓我們來說清楚。
我一直以為你不想生孩子,所以家裡有保險套。
」而且還是很多、很多、很--多保險套!以他們夫妻聚少離多的情況來看,差不多夠他們用到地老天荒。
「我曾開口要求你使用嗎?」别把這帳算在她頭上。
他回道:「你也不曾叫我别用呀。
」
「我說你就聽?這時候就聽話了?稀奇。
」他可不是應聲蟲型的丈夫,這麼說真是好笑。
「你沒試過,又怎會知道你說的話我不會聽?」他問她。
她望向他,許久後才低聲問:「你會聽嗎?你想聽嗎?」
「你說,我就聽。
」這是他的回答,低沉且溫柔。
最後落下來的吻,像契約拟定後的簽名蓋章。
……我們生一個孩子吧,紅歌……
耳邊仿佛聽見他這麼對她央求,但昏昏茫茫的神智讓她無法思考……
而,唇角泛開的笑,怎麼也不能收……
「你一定是水土不服了。
」梁霞衣權威的診斷完畢。
「我沒有。
」卓然堅定的推翻她的診斷。
從早上十點半醒過來到現在,他們就坐在外頭廣場邊的木頭長椅上讨論這個話題。
耗了半小時以上,就是沒個完美的定論,不過倒是吃了一頓早餐,也喝了一大杯茶水,算是唯一的建樹。
粱霞衣一點也沒有被帥哥告白後應有的嬌羞(連假仙一下也沒有),整個腦袋想的都是這位冰山是不是被南台灣的炙熱融掉了哪裡,于是造成短路現象,才會突然對她表示出好感?
「我這次忘了帶符出來,要不要今天晚上回台北時,去我家三太子廟拜一拜?我爸收驚化煞方面很行的喔。
」
「你還是下相信我要追你?」他沒想到她固執到這種地步。
「我相信,所以才會替你擔心。
你一定是生病了。
」
卓然皺眉。
「喜歡你的人都被你歸類為有病?你是這麼想的?」
她雙手揮着--
「不是這個意思啦!喜歡我當然是很正常的事。
問題是,說喜歡我的人是你耶!你這尊冰山二号耶!」這才是奇怪的地方嘛!
「冰山又怎樣?不能娶妻生子嗎?」
不會吧?!追都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