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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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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高深的道士、和尚前來驅鬼。

    叨叨地念了一頓,耗了一個半時辰,還捐了一百兩才能走。

    」 「叔父——」祝則堯着急地望着叔父,不希望這兩件選擇裡有任何一件被執行。

     「你閉嘴!」祝老爺叫着。

     祝夫人拉住侄兒的手制止他開口,說道: 「老爺,那隻能找人來驅鬼了,以杜衆口呀。

    」 「隻能這樣了。

    縣太爺還說,下次再傳有鬼,就非得拆了!則堯,這一點你可聽清楚了?」 祝則堯無言低垂着臉。

     「明日我就請『法華觀』的道長來驅鬼。

    」祝老爺瞪着他,「你以後自己節制些,有些事,别再做了。

    若真弄到被勒令拆掉,相信是你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收斂收斂你的小聰明吧!你的聰明不該浪費在這上頭。

    」 似是訓話,又像苦口婆心,說完後自己不知為何有些不自在,咳了兩聲,擺擺手,往後頭走去了。

     祝夫人見祝則堯呆立着不動,将他拉坐在椅子上,拍拍他肩膀道: 「傻孩子,你别淨想到死胡同裡去了。

    驅鬼這事兒,沒那麼嚴重的。

    最實際的是,我們還能保住恬靜居嘛。

    」 「一定要驅鬼嗎?嬸母,或者隻是做做樣子……」 「則堯,就算來了個厲害的道士,真能驅鬼的,又如何呢?他能驅着什麼嗎?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心裡當然明白怪力亂神的不可信。

    嬸母知道你在巴望着什麼,才會甯願蒙着清明的神智,被這樣的傳說給動搖。

    」 「也許,恬靜居裡真有些我們無法解釋的事情……」祝則堯的語氣并不那麼确定,可卻由衷希望着…… 「不可能。

    」祝夫人搖頭。

     「為什麼?」 「孩子,我相信『她』不會在那裡。

    」 「可能的,我甚至撿到了——」 「她不會待在沒有你父親的地方,就算是死,也綁縛不了她——如果世間真有靈的話。

    」 這擲地有聲、難以駁辯的話讓祝則堯整個身子癱垮在太師椅上,炯亮的黑眸失去光采,空洞地望着不名的遠方,無言了。

     嬸母的一番話成功地打碎了他所有的癡心妄想,教他再也無力去争辯。

     祝夫人輕歎了口氣,又道: 「現下最要緊實際的是,别教你買下恬靜居的心願落空。

    你别去管誰會來收妖作法了,以你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收入,怕是真給你叔父刁難着了,不如這麼着,嬸母這邊有些錢……」 「嬸母!」祝則堯連忙趄身回絕:「侄兒承諾過叔父要以一己之力買下恬靜居的!既已承諾,斷不能違背,侄兒一定可以做到的。

    」 「則堯呀……」祝夫人搖搖頭,一時無言。

     「請原諒小侄的無禮。

    」他躬身告罪,意态堅定。

     「你啊……真像『他』啊!」幽幽的輕喃,卻是一直不語了。

     祝則堯疑惑地擡頭望了嬸母一眼,不意卻看到嬸母滿是迷蒙的表情,還帶着依稀仿佛的少女紅羞…… 「想當年,我會嫁過來,還不是圖着每日可以看到『他』這一點,『他』既是沒娶妻的意願,那麼當『他』的弟媳也是好的,能看着他最重要嘛。

    全城的女人都迷他的……他啊,淡泊名利、風度翩翩、重信守諾,又、又那麼俊!你那大熊般的叔父跟他一點都不像。

    呀!想當年……」 祝夫人一迳地回憶着想當年,自個兒想得很哀愁又很快樂,都忘了祝則堯的存在…… 祝則堯靜靜對她躬身行禮,退下了。

     其實他這五年來攬了不少銀兩。

     隻不過那些個「不少」,若想拿來買宅子,還是不夠的。

    但他相信再努力個五年,必然可以存得他所需的五千兩…… 祝則堯策馬欲前往東林街口,卻因不經意看到了一輛眼熟的馬車而轉向往市集過去。

     婁恬?她怎會在這裡? 這幾天他不敢與她多做接觸,隻約她看宅子。

    看宅子的過程中,他發揮天花亂墜的本事拚命說話、眼晴瞟天瞟地就是不敢瞟向她一丁點——縱使還是有克制不住偷看的時候。

    然後,看完了宅子便借口忙,馬上告辭,不敢去看婁恬臉上是什麼表情,是否對他有着深深的失望? 他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已然不是用「欣賞美色」這四個宇可以為自己開脫的了。

     他已經太過、太過喜歡她了! 她的美麗、她的香味……最最緻命的是她的溫柔聰慧!從沒人可以一眼看穿他,還讓他這麼的狼狽。

     婁恬呀…… 一個可預知的錯誤,即将重蹈的深淵。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婁小姐!」在距馬車一丈遠的地方,他躍下馬背。

     婁恬與丫鬟麗人正等在一處賣糕點的鋪子前面。

    聽到他的呼喚,一同轉頭看向他。

     「祝公子?真巧。

    」婁恬隔着面紗點頭,很有禮的聲音。

     雖是有禮,但也極度冷淡。

    祝則堯訝然地發現這一點,然後很快地心慌了!她生他的氣嗎?氣他這一陣子的冷淡閃避嗎? 「你……出來逛市集?」他問着,努力想透過遮掩牢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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