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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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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手挑戰,赢了就算了,輸了便消失一、二個月,再回頭挑戰,非要戰勝不可,而功夫便愈來愈強,許多人便傳說他身上帶有絕世秘笈,每當功夫不如人時,就死命鑽研高招;到後來,他反倒成為野心份子撲殺的對象。

    最慘的地步是全身中刀七十九處,浴血成河,卻仍死撐一口氣将當年功力極強的“黃河十三英”殺個片甲不留,才氣若遊絲地倒下。

    而朱追闊的盛名在此役中傳開,原本依照慣例,武林多事無聊者都會替人取個外号,起先替朱追闊取了個“狂俠客”,結果人家朱追闊并不領情,将最先出聲喚他的人丢到牆上黏着好“面壁思過”,以表示他的厭惡。

    不狂、不俠,亦不是客,何來“狂俠客”之說?那是當年他老兄的論調。

    後來又有人自作聰明替他改了名,一一都被打在地上休息時,江湖人終于知道這朱老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朱追闊就是朱追闊,沒有第二個名字。

     這個典故曾是她的床邊故事。

    老爺爺最喜歡說江湖上怪人的事了,事貿上,怪人當真不少,眼前兩個都是異類,怪到武林人想替他們武功排名次都不能,因為測不出他們功力有多深;也沒膽多事去找他們倆“測”。

     于是範小餘安慰自己,被捉也是正常,她遇到了怪人高手,并不是她偷功不濟,辱沒了範家列祖列宗。

     這會兒她倒是不急着逃了。

    剛才又叫又吵,耳朵可沒有閑着,韓霄有新婚妻子?這是何等大事呀?連蘇州第一美人葉飄香那種傾城之姿都不肯多看一眼的男人,眼光隻怕是長在月亮上的,凡間女子如何入他眼?這種男人當真娶妻了,就是一件大消息,适逢其會,她可以一探新娘嬌容,多棒呀!以後在江湖上行走,就會很風光了。

     範小餘吊在朱追闊手臂上,陶醉地幻想着……哇!哇!哇! 這三個以驚歎号為注腳的“哇”字,倘無法形容完範小餘心中的震撼!而且,在此刻看過雲淨初一個時辰後,依然無法回神!如果她要是一株牡丹,恐怕會立即慚愧地垂下高傲身段,早早化為春泥,免得丢人現眼吧? 此刻,兩名男子在練功房吐納打坐,切磋武藝什麼的;而範小餘便挑開門鎖,又跑來淩霄浣看着大美人發呆。

     那朱追闊當真是将人給瞧扁了,欺人太甚,居然認為小小一道“千巧鎖”可以關住她?她連“作案工具”都不必,拿下一根發簪,一下子就搞定。

    當她是三腳貓呀?武功她不敢自誇,偷功則是無人可比哩。

    啧! “雲姊姊,你目不能視,平日能作什麼消遣呢?”範小餘雖然可惜她失明,但因人各有命,有失必有得,無須太過說悲記愁,因此她的問話并沒有忌諱與刻意的小心。

     雲淨初托住香腮,午膳過後,她一直坐在窗口讓春風與細雨逸入,沒有刻意去做些什麼,有客人來,好;沒有人來,也行。

    因為失明,她更能體會天地萬物,節氣轉換的神奇,常是凝神以全身感官去領受。

     “你們目能視,當是認為我定有不便。

    可,打我解事以來,日子便是這般了。

     遺憾難免,但失明人也有失明人過日子的方式,撫琴、吹笛、聽人誦詩、聞鳥啾啼……多着呢!” “難怪你身上有難以一見的安定閑雅特質。

    因為你知足與容易感恩,并且珍惜自己尚有的。

    ”範小餘傾近她,聲音轉小:“那韓老大還真是配不上你。

    ”韓霄太滄桑、太世故、太冷漠,即使有情,也會激烈到傷人的地步。

     “範姑娘,别這麼說,他娶我才是委屈了。

    ”為什麼許多人都這麼說呢?在他們眼中,韓霄為何不好? 範小餘住了嘴,明白自己多事僭越了。

    人家夫妻如何,幹她底事?既使有不平也該藏在心底。

     “你好美,美到讓人生怕你會受傷害。

    ” 雲淨初搖頭:“在事情未發生時,又怎能斷言我會承受不住?”會讓她無法承受的,隻怕是韓霄對她産生厭倦的那一天吧?再度輕搖螓苜,擺開擾人的思緒道:“範姑娘想必是才貌兼備,才會令追闊動心吧?” 呀!差點忘了,她原本準備逃亡的,但此刻有狀可告,豈有不告的道理?!吃午膳時因為朱追闊以手勁威脅她,讓她無法暢所欲言,此刻她偏要說個過瘾。

     “動心?動他個大頭鬼!我是教他給擄來的!憑什麼我‘不小心’拿了他的玉佩,就得當他的妻子?那如果今天他的玉佩是教一個乞丐撿了去,那他是否也要娶個乞丐回家?我好不容易才學成下山,當然要闖出一個局面才不枉我爺爺調教我十七年,對不對,雲姊姊?至于才貌問題,原本我是自認不差啦,但那些‘不差’在見到你之後就“差差”了,所以此刻我根本是一無可取,因此你更要相信,那個朱追闊根本有問題。

    ”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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