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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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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與蒼白,隻盼早點抵達目的地。

     幸好不久之後,他們已達湖邊,可是韓霄終于也發現到妻子的不對勁。

    那一臉的慘白泛青,豈是白紗掩得住的!他抱她到柳樹下,掀起她的帽紗:“怎麼了?不舒服嗎?多久了?為何不說?”一連串的問句,擔憂又挾怒。

     她已能明白這種怒氣是他關心且着急的表現之一,所以不會害怕,隻感到抱歉。

    忙道:“沒事的,相信一會兒就好了,可能是不習慣在馬背上颠簸的關系吧!”雙手輕拍雙頰,想拍出一點血色證明自己已然無礙。

     她這樣拍,可有人受不了心疼得很。

    輕握住她雙手,韓霄低喃:“不許拍了,咱們休息一會再上船。

    來,教你見識水中的花朵。

    ”在京城的宅子中開滿百花,當然不乏水蓮。

    但因為養在池中,目盲的雲淨初怕是從未真正“知道”過那蓮花的去相吧。

     正好,在這幽麗的“千荷湖”畔,養的就是望眼難盡的蓮花,坐在岸邊,一探手便可及,他心愛的女子便可以安全無虞地去“看”。

     他将她的手拉去輕撫蓮花。

    跪坐在草地上,将她護在中,欣賞着比白蓮更出塵絕美的妻子與花海形成絕麗的美景。

     “這……是隻在水中生長的蓮嗎?” “蓮、荷、芙蕖、菡萏,出污泥而不染的花兒,香味似有若無、恬淡宜人。

    ” 他在說她,附在她身旁,如訴愛語,讓她慌了手腳,收回撫花的手,直要住自己的嫣紅。

     “相公……” 他手一緊,笑聲逸在她耳畔:“每當你死命要守禮法道統時,都會叫我相公來警告自己要守分端莊,也提示我有逾越,可我卻愛聽你叫我‘霄’的時候。

    淨初、淨初,我的娘子,學着當韓霄的妻子,而不要當韓家的媳婦好嗎?” 因為含着笑弄,所以雲淨初不明白他這話有幾分認真,但她也不願在此刻追問,複又探手向湖中的花。

    沉吟了半晌,才道:“以前,碧映每帶我到一處,都會代我的眼去看四周景物,然後形容給我知曉。

    ” “我知道,那使得她幸運地能夠以傭仆之身去讀書識字,有些大家千金還不如她的好運。

    ”他折下一段楊柳,讓她握着,去撥弄湖水。

     她眨着眼:“女子讀書是好事嗎?” “當然,将來咱們的女兒必須才高八鬥才行。

    ”韓霄早已将未來規劃出來。

     她笑:“我也覺得能讀書是好事,但為何要才高八鬥?文壇數百年,也不過出了一個曹植。

    曆代騷人墨客,百年一出,已算了得了。

    咱們豈生得出另一個易安?” “不一定要當李清照。

    但她要代你的眼多讀一倍的書,以彌補你的遺憾。

    霁告訴我,你是個才女,隻可惜目不能視,否則豈是隻有琴藝冠京師,怕是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了。

    ” 她搖頭,為丈夫的盛贊汗顔。

     “不、不可能。

    我太保守、太拘謹,而且生活優裕,這種人即使有點文才、身體健全,也隻能癡癡跟着前人步伐,詩詞意境難有突破。

    李太白、杜甫、蘇東坡、李煜……要有豁達胸境,要狂放不群,否則也要環境悲苦,磨出最精湛的文采。

    若沒有,就隻能是花間詞派的門生,專詠平凡的歌賦了。

    ”再搖了搖頭,神往于先人的文采,卻沒勇氣去創新或承受悲苦生活。

    她隻是凡人罷了,元朝之後,再無文人發揮的餘地。

    詩詞的最高境界已過,沒人能跨越了。

     韓霄輕撫她發亮的神情,語氣戲谑地低吟一首:“有道難行不如醉,有口難言不如睡。

    娘子碎卧吾懷中,何妨共紋”他的話尾教妻子了去。

     雲淨初滿臉降紅,怕他說出令人羞赧的話,隻得不聽為上。

    蘇東坡的詩教他改成這般,真是萬般暧昧。

    老天,他、他:“不要亂說。

    ” “那,相公我不妨正經地吟一厥”他拉起披風,擋住外界,唇依向她:“點绛唇……” 他的狂放是不分時與地的!竟在外邊吻了她! 也許四下無人吧? 雲淨初在心中努力地安撫自己,要自己放心。

    一定是沒人,他才敢放肆…… 自我安慰往往幻滅得快。

     “誰?” 韓霄疾手射出柳枝,釘在十丈外的一棵樹幹上,差點将一名老乞丐釘在上頭當風幹肉;還好老乞丐輕功還算不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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