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都是我以性命保護的人,-最好記住這一點。
」
方草想大叫,也想求饒,但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整個人甚至是被提起來的,最後白眼一翻,厥了過去。
乃涼沒再多看她一眼,丢下她,轉身回宅子裡去。
才踏進後門,迎面就被一抹銀白色的影子重重襲擊,但她卻全然無所防備,任那「暗器」一路往她懷裡的大空門撞來--
「奶娘!-在跟我玩捉迷藏嗎?我找到-了!」金霖咭咭咕咕地在她懷中得意笑叫着。
「小少爺!你不是才沐浴過、換好衣服的嗎?怎麼臉上又髒成貓樣啦?」一反方才的面無表情,乃涼此時完全換了個人似的,臉上滿是又愛又氣又抱怨又無奈的豐富表情,蹲下身就要幫金霖擦臉。
金霖咯咯笑地左閃右閃,看到門外有人倒着,好奇說道:「奶娘,那裡有人在睡覺,她這樣睡會着涼耶。
」
「對,所以好孩子不要學。
晚上睡覺時一定要在炕上睡,也不可以老踢被子,當然,也不可以踢奶娘,知道嗎?」順便機會教育。
「知道,我睡覺時會乖。
奶娘,-别放她睡在那裡嘛,她會生病的,我們把她扶進來。
」
「不用理她……哎,霖兒,我的小少爺……」
金霖看到程風跟在他身後過來,立時咚咚咚地跑過去,沒聽到奶娘的拒絕。
「程叔叔,那邊有個人在睡覺,你可不可以把她扶進來?快快,我們快走!」
雖然在場的人中,金霖年紀最小,但卻也身分最大,所以嘛,大家也就隻好聽他的了,雖然心裡是千百個不願意。
于是,方草被搬進了米素馨華美的大宅裡。
睡覺。
「-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當嚴峻訝然這麼問時,米素馨比他更震驚。
「你早就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嚴峻神色凝重的拉住她的手,将她往書房帶去。
「昨天晚上我收到一封急信,是京城太仆寺傳過來的消息,上個月高昌爆發了馬瘟,全國馬匹幾無幸免死了大半,他們甚至懷疑連羊也被這種病症波及,因為許多吃了羊肉的人也都生病了。
高昌請求朝廷派獸醫過去幫他們,如今已經派了三百名獸醫、以及五十車藥材過去了。
太仆寺要我們這些駐守在西境的獸醫随時注意這邊的情況,下指示不能讓高昌的馬羊進來,使我方的牲畜受到感染。
當然,也得快些找出病因。
」說明完自己這邊的訊息後,嚴峻問她:「素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不能說。
」她發誓今生不會對第二個人說出金霖身懷異能之事,所以連嚴峻也不能說。
「我怎麼知道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得告訴你,這次的禍事咱隴州恐怕幸免不了。
」幸好不是針對人而來的瘟疫!這使她松了一口氣。
「我們必須快些把隴州所有的畜牲趕往别的地方避難,當然找出治療的方法更是當務之急。
但,要把這些牲畜寄放在什麼地方?要怎麼說服牧戶聽我們的?現在是夏天,每年隻有這個時候各地的商隊會來隴州買馬羊,正是價格最好的時候。
如果要他們停止交易,可不就是要牧戶們今年勒緊腰帶過冬嗎?不會有人同意的。
峻少,我知道可以怎麼做,卻想不出讓所有人同意配合的方法。
」
「是的。
高昌那邊有馬瘟,相對提高了咱這邊的馬價,任誰都想趁今年賺上一筆,不會想到瘟疫會傳到這邊來……」其實嚴峻也不确定。
「一定會傳過來!」米素馨抓住他的手,完全沒有開玩笑的神色。
「我們試着去說服所有牧戶吧。
如果他們不肯聽的話,就不理他們了,我們已經盡了道義。
雖然我很不願意這樣,可是他們的拒絕會造就我們的發财。
我不想發這種财,可若情勢隻能如此,我也賺得不心虛。
」
「不能這樣。
」嚴峻搖頭。
「好,我們當作馬瘟會掃向隴州。
我嚴家在六盤山有一處廢置的牧場,有兩片山坡之廣,應可容納得下數萬馬羊。
那片山坡每到冬天都寸草不生,夏天草也不豐,但算是可以支應一時。
我們請牧戶把馬羊趕到那邊去避難,若是到了秋天馬瘟還沒控制住,那就整批趕到原州,向那邊的官方牧場借地,那裡的司牧監是我的朋友。
」
「峻少,我覺得你最大的問題是如何說服牧戶。
」米素馨覺得這點最難。
「我可以的。
」
「你可以?」憑他老實得過頭的口才?
「不一定說服得了,但一定會在三天内,把大部份的馬羊給趕到六盤山去。
」
「我不相信。
」她雙手-腰。
嚴峻笑了笑,突然問道:
「要不要打賭?」
打賭?這個畢生沒見過賭坊長成什麼樣的人要跟她打賭?
「打什麼賭?」有意思,她點頭等着。
「賭,若我做得到,-嫁給我。
」
震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嚴峻輕輕拉過她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