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害誰比較難過,總之大家都不好過呀,好不容易有機會再來一次,為什麼不好好把握呢?-以為人生很長嗎?」
「方草,-幹涉得太過了。
」米素馨臉色也不好看了。
「難道-想再經曆一次來不及的苦果嗎?-在夢中哭着叫金霖的爹不要死,對不起來不及愛上他什麼的--不必問我為什麼知道,誰教-要叫那麼大聲,吵死人了!」方草才不想承認自己關心她。
「人生本來就該及時把握,-怎麼知道我們會不會在明天就死去?我現在也不敢想自己明天還能不能活着呀,可是我還是努力去追求愛情,因為我不想今生都沒被人愛過。
對!或許-的時間比我多太多了,但時間多又不是拿來互相折磨用的,應該想法子讓自己過得更好才對呀!像我,很想活下去,很想從此不必活在恐懼中,很想象方菲一樣的嫁人生子……」
「方菲沒有生……」
方草根本不想聽。
「可是卻不希望生完後就死掉,或被帶回族裡獻祭,我想活着,我想嫁人,想要幸福……」說到後來,驚訝的發現自己掉淚了。
米素馨聽了,也不禁鼻酸,輕輕将方草摟進懷中,想安慰她,可是……
「如果-不要嚴大哥的話,就讓給我吧,我來幫他花錢持家生孩子。
」方草可憐兮兮的跟她打商量。
米素馨突然很想找人請教一下--不小心自衛殺人的話,得要關幾年?
嚴峻成功找出治療馬瘟的方法了!
他很快把治療方法透過司牧單位傳遍全國,不僅得到朝廷大大的嘉獎與賞賜,更傳來聖旨,要嚴家人入京面聖,皇帝老爺打算親自表揚嚴峻的功績。
在出發前一天,隴州官方在赤城辦了個盛大的慶祝宴會,嚴家所有人都早宴會上的座上賓,得到所有人民的感激與歌頌,為着他們傾盡所有财力以助隴
地躲過這場牲畜的浩劫,沒讓牧戶遭受到損失。
每一個嚴家人都被拖着敬酒,風光無比。
而嚴老爺子更是受人敬重,坐在大位上,幾次躲着偷偷拭淚,不敢相信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嚴家有此等風光,不停悄聲問着老友道:「世昌,這是真的嗎?還是我病胡塗了,正發夢着?」
米世昌隻得不時回答他:「老爺子,這是真的,是真的!峻少把嚴家振興起來啦,是真的呢!明日你們一家子還要坐着皇上派來的華貴馬車進京裡去,一切都不是夢。
」連他都難以置信一場要命的天災,居然成就出嚴家此等榮耀。
别人的災禍竟是嚴家的喜兆,真是不可思議呀。
「什麼我們一家子!怎麼可以少了你們呢?咱們嚴、米兩家誰也少不了誰,明兒個你們一家子也跟着我們去,知道嗎?要不,我就不去了!」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
」米世昌聲音微哽,兩個老人家差點再度抱頭痛哭,可是因為太多人都在看着,隻好忍住。
想說等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好好哭上一場吧。
忍住,忍住呀……
這是一場通宵達旦的歡宴,所有人都在大平原上唱歌跳舞、吃肉喝酒。
嚴峻當然是每個人包圍的重心。
剛開始,他是完全的脫不開身,就算一心隻想走到米素馨母子身邊,與她站在一塊,也是完全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幸好随着夜愈深,人們喝得愈醉,到最後迷迷糊糊的誰也看不清誰,嚴峻終于從人牆裡脫身,開始找尋米素馨的芳蹤。
他想,霖兒應該玩累得睡着了,她應該陪在孩子身邊才是。
所以他上馬往素馨家門的方向奔去。
果然,他找到了她。
她家的大門沒有關上,程風守在門口,見到他來,隻默默的牽過他的馬,往馬廄方向走去,沒說什麼。
嚴峻本來想問一下素馨現在人在哪兒的,可一踏進院子便知道不用問了,因為素馨人正在前院站着,亭亭靜立在月光下,似乎知道他會來,所以正在等他。
「素馨,明日-願意跟我一同進京去嗎?」
她看着他,輕笑問:
「你特地來問我這個?」
「不是。
」他已站在她面前。
「那你來是為着什麼?」她擡手為他整理因騎馬而淩亂了的衣裳,溫馨而親密自然的動作,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我想來看看。
」她的動作讓他心神微震,忍不住握住她一雙小手。
「看我什麼?」她沒抽回手,沒有抗拒。
「我想-不會跟我進京,這麼一來,我将有一兩月的時間看不到。
一想到看不到,就覺得永遠也看-不夠。
」
她笑了,整個人往他懷中偎去,感覺封他身子為之一震,埋在他懷中的笑意更深。
這人呀這人!當年求之而不可得,以為今生就此無緣的人兒啊……沒想到如今還能相聚,還能相守。
「嚴峻……我愛你,一直愛你。
」愛語,悄悄的滑出口,不讓他再等待。
「素馨!」他緊緊摟住她,語氣因不敢相信而發顫。
「我發誓這輩子不再愛你,卻控制不了我的心。
就算我不甘心、就算我曾經覺得委屈,我還是不想辜負你,舍不得讓你受苦。
因為你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也因為你是我今生愛到恨不了的人。
我氣你,可我還是愛你。
」
「對不起,讓-受苦;對不起,我愛-;對不起……」他止住。
「還有什麼對不起?」她問,可是問完後,卻知道他最後一個「對不起」的意思,所以趕緊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