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地下舞廳。
」既然提起了,那就順便問一下:「喂,那次你怎麼會去那附近?」
「我一個同學住附近,我去幫他補習,不希望他因家庭因素而放棄自己。
」
「你這人看起來并不雞婆,可是對有些人卻又多事得要命,我猜那位同學并不感激你。
」她冷哼。
「是啊,直到我打赢了他,他才相信他還是乖乖讀書以求日後出人頭地比較好。
」他永遠忘不了那位同學震驚得連下巴都合不攏的表情。
「所以有時候拳頭大比什麼都來得有用。
」這人打架的功力高深,還不是跟她切磋來的,啧!
「那你呢?為什麼去地下舞廳,還鼻青臉腫的出來?」禮尚往來,當年總是以打架來不歡而散,沒什麼機會談論其它。
她想了一下——
「我有個手下交了男朋友,偏偏我不幸地知道那王八蛋是個下流胚子,叫幾個姐妹暗中保護她,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來告訴我。
然後那一天那個家夥找了幾個人帶她到地下舞廳跳舞,準備讓她吃下強奸藥丸,我及時趕到了,将那王八蛋口袋裡的藥丸全化到水裡,送他們一人一杯,順便欣賞脫衣舞。
」
「他們同意?」他挑眉。
「我沒問。
」她揮了揮拳頭。
不馴的眼正等他開口訓誡老八股,不介意請他雙眼吃黑輪。
但他卻隻是笑看她倔強防備的表情,伸出一手,掠向她半長不短的亂發。
「雖然你總是鼻青臉腫,但從沒打輸過是嗎?」
「就算打輸,我也要對方死得比我更慘。
」
「是啊。
」他低下頭吻住她,好玩的發現她楞楞的表情非常可愛。
「我喜歡你的凡事全力以赴。
」他暧昧的說着,意在言外。
像舔冰淇淋似的不斷經含她雙唇。
向來粗枝大葉的孫琳琳忽地「轟」上了滿面酡紅,不知如何是好,竟不敢直視他那雙看起來很——很想吃了她的眼……
老天啊!她是怎麼了?!居然被他撩撥得手足無措!她到底是怎麼了?她該挖了他色眼懲戒一番的,卻沒用的低下頭懊惱……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
鐘尉泱開pub不會是為了向母親的權威挑戰吧?
孫琳琳看着眼前的情況,非常置身事外的閃得老遠,絕不輕易涉入其中攪和一氣,順道沾個一身腥。
真是一場奇遇——奇怪的相遇。
不相幹的人突然湊成一氣,居然還牽拖得出八竿子以内的關系,真是不可思議呀!
自從同居以後,他們很自然而然的過起兩人生活。
但凡住在一起的人,總會有所互動,不太可能過回獨居時的我行我素。
當然,鐘尉泱的主動與強勢是肇因。
趁着寒流剛離開台灣上空,他們有志一同的驅車前往量販店補充公寓裡宣告彈盡糧絕的冰箱,務必把冰箱塞滿以備下一波寒流再莅臨時有食物可吃。
采購得很累,自然會找間餐廳犒賞自己的辛勞。
要她選擇。
路邊攤的牛肉面就很能滿足兩人胃的需求了,但鐘尉泱偏偏龜毛的拒絕,擰了擰她紅通通的鼻子,表示他拒絕再和一名重感冒的女人共處。
外邊呼呼冷風隻會使她的病期延得更長,所以兩人最後仍是往一間知名的餐廳走去。
真是愛記恨的家夥!隻不過是因為感冒使得她全身肌膚敏感不已,稍有親密的接觸就會令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蠕動得像一支毛毛蟲,順帶踹他下床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他去另一間睡不就成了,偏偏他就是記恨。
這家夥!
好吧!她承認他下巴的青紫是她的錯,但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結果一走入知名食堂,就遇見了鐘尉泱的母親——林雯女士,以及李舉鵬。
這麼些人湊在一塊着實詭異。
偵探做久了,自然懂得趨吉避兇的自保法則,她閃得好遠——
但顯然不夠遠。
「你是誰?」
一位身着名牌套裝,滿身精明能幹況味的美女站在她面前問着。
孫琳琳記得這個女人。
而這份「記得」令她暗自詫異不已!她叫嶽如詩,當年是楊慈女中的學生,她們第一次見面時正是孫琳琳第一次遇見鐘尉泱的時候。
事實上可以說因為嶽如詩出聲喝斥她們這群小太妹而導緻鐘尉泱從此與孫琳琳結下了……呃……孽緣。
她會記得嶽如詩全是因為嶽如詩曾多次出現在鐘尉泱周遭,甚至每天放學特地搭車過來陪鐘尉泱一同搭公車回家。
孫琳琳不是過目不忘的人,但她卻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記住了嶽如詩這個人。
為什麼會記住這個不相幹的人?
孫琳琳悶悶的自問完後,卻沒有勇氣去面對可能出現的答案。
用力甩了下頭,她邪笑的對上嶽如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