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事不是嗎?我也隻打算來用餐而已。
私人的事,改日我會前去向你報告,不急于一時。
我想李先生的時間相當寶貴,别耽誤在這種私事上。
」
林雯咬牙點頭,決定了時間:「後天中午十二點,我在辦公室等你一起用餐。
」
「咦?後天你台中店不是要開幕?」孫琳琳故意提起這件大事來嘲弄鐘家媽媽的獨裁。
「告訴她沒空,改天好了。
」
鐘尉泱并不斥責她的多嘴,抽出一張面紙蓋住她鼻子。
「擤一下鼻水吧你。
」他對母親點頭。
「就後天中午。
失陪了,琳琳有點感冒。
」
「再見啊,婆婆,後天如果我也閑着,就會一起去,」孫琳琳惡意的說着,然後不抗拒的任由鐘尉泱摟着離開。
根本不在乎自己在林雯眼中是什麼評價。
反正她就快與他離婚了不是嗎?
鐘尉泱的母親盡可去當他的惡婆婆,但絕對沒機會苦毒到她身上來。
鐘小媳婦的位置就留給夢想當現代阿信的笨女人去承受吧。
不過,她可不許那個嶽如詩是雀屏中選的那一個。
誰都可以,就是不許那個女人來得意!
※※※
北風在窗外呼嘯,撞擊着玻璃砰砰作響,冬夜的氣溫至在十度左右,幸好鐘尉泱買來了電毯,窩在暖呼呼的被子裡頭,冰冷的冬天也就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這時再喝上一杯蜜姜茶,簡直是幸福透了!
孫琳琳通體溫暖傭懶的倚在鐘尉泱懷中,半眯着眼聽他說話,說着他與他母親之間的種種……
「我母親出生在富裕人家,能力強又聰明,加上一輩子順遂,使得她獨斷、不輕易接納别人的意見。
最明顯的是力排衆議,嫁給我父親。
原本她應該嫁給另一戶富甲一方的人家,但她中意我父親的上進聰明。
她不在乎男人沒有-赫的家世,唯一不能忍受的是笨蛋。
她拒絕嫁給任何一個比她笨的人。
所以她不僅重視學曆,更重視在一流的學曆之外,是否還能遊刃有餘的在各方面表現出色。
我父親據說是一時之選。
」
「她隻要最好的?并認為那才足以配得上她?」孫琳琳隻覺得那個女人一輩子都太好命了,才由得她獨斷專橫到這把年紀還不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對他人的苛求。
他笑:「我三歲喪父,對父親沒什麼記憶。
可是父親會的才藝,母親要求我全部學會,并且必須得獎來表示學出了成果。
運動的獎-、小提琴、鋼琴、作文、演講……當然,基本的學業成績不能有第一名以外的失誤。
」
「你父親真的那麼行?」超人也做不到吧?
「不,他不見得精通,隻是我母親的标準不容許任何瑕疵存在。
在我二十六歲以前,我沒拿過第二名;打了幾場官司,也幸運的勝訴。
」
孫琳琳擡頭問他:「維持第一很辛苦吧?」這人算不算另類受虐兒呀?
「并不,那些都有訣竅。
比如國小時期任何一種才藝檢定都很容易過關,也容易拿第一。
通常我隻要得過第一名,母親就不會強迫我再繼續學下去。
所以在國中以前、那些演講、朗讀、鋼琴之類的學習全都結束了。
我隻須全心應付功課就好。
」
孫琳琳嫉妒地哼道:「你不錯嘛,都第一名喔。
」
鐘尉泱悄聲在她耳邊招認:「我作弊過,你信不信?」
呵哈!奇迹耶!
顧不得會冷,她飛快轉身面對他,差點把電毯踢到床下去。
「優等生也會作弊?怎麼做?有沒有比我們這種放牛班還高-?」
他拉回毛毯,再密密蓋回兩人身上。
「其實也沒什麼高明。
有一次以一分之差落到第二,我怕母親的冷眼,利用檢讨考卷的機會偷偷把選擇題改成正确的數字,向老師追加兩分,變回第一名。
我也隻會這樣,其它就不會了。
」
「我想你的老師絕對沒料到你會做這種事。
」她酸溜溜的說着。
「那可不。
」
「你别再講古了,免得我愈聽愈心理不平衡。
」她身子往床面攤平,将他推得老遠。
「我要睡了,滾開。
」
鐘尉泱偎了過來。
「嘿,别睡,我要聽你說你的童年。
」
「理你呢,閃遠些。
」她背對着他,腳丫子往後一踢,依然是惡形惡狀的潑辣,但力道與語氣都沾染了不自覺的柔軟。
她不自覺,他卻是看在眼底的。
厮纏了過去,磨着她一同溫存,有一搭沒一搭的逗她開口,靜靜體會着日漸融合的互屬,淺淺的幸福早已在周遭攏成濃密的氛圍。
她還想離婚呢!居然真以為在共同生活上了瘾之後,他會放開她。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瘾呵……
粗枝大葉的丫頭!怎麼總是忘了他是一個律師——
而且還是個很奸詐的律師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