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是下雨天,她像是在哭,可憐兮兮得教人不忍;而這回,她仗義助他脫離衆女的包圍……
他們已太習慣這世界的冷漠,所以才會凸顯得她急公好義的行為是那麽多管閑事,讓人側目。
挺特别的,這個女士。
不過,他雖欣賞她的行為,仍是會忍不住想勸她收斂些——為了她的安危着想。
咕噜……
肚子在叫。
他擡頭看時鐘,才十一點。
嗯,中午就去厭茶吃個飽吧,看她有什麽拿手好菜可讓他大快朵頤的。
不知不覺,他心中悄烙上一抹女性身影……
楊敦日成了厭茶的常客,也成了範喜言第一位男性友人。
他們聊天、聊美食,常常讨論各種吃食的做法,與好吃的秘訣。
一有假日,開着車南下,到新竹吃炒米粉,到苗栗吃客家小炒,到台中吃太陽餅、江家馄饨,到彰化吃肉圓,到鹿港吃龍山面線糊……如果還能開得更遠些,那麽台南的意面、棺材闆也不能錯過。
吃吃吃,開懷地吃,好朋友就是這樣交成的,沒有男女性别的暧昧,隻是志同道合。
是的,隻是志同道合,他們兩人都是這麽認為,也這麽希望。
他,不輕易動心,從來不放下男女之情。
她,不可能動心,畢竟她是有丈夫的人。
隻能是朋友,也隻會是朋友。
「我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互相毀了對方?」常奇偉腋下夾着網球拍,正等好友吃完飯好一同去俱樂部打球。
他對這兩人的友情非常地感冒。
少不了要冷諷上兩三句。
「痛快地吃東西又礙着你了?」範喜言對這位公認的帥哥就是沒能有好口氣。
她今天試煮了意大利面,人家敦日多麽捧場啊!真是心曠神怡的畫面。
「他吃味,因你沒邀他一塊吃。
」範晴吃得語焉不詳,呼噜噜地吸着面條,好不滿足。
「廚房裡還有,又沒阻止他去吃。
」範喜言也端著一大盤享受。
喜好男色的王伶直挂着雙手像慈禧太後旁邊的小李子,巴在帥哥身邊讨好問:
「常先生,要我去替你盛一盤嗎?」
「不了,我沒胃口。
」他嫌惡地瞪了眼範喜言。
「對對對,也對,才剛吃完早飯,沒必要吃中飯的,像我也是不吃。
」順便展示了下自己千辛萬苦瘦出來的好身材。
範晴嗤笑了聲。
「你皮帶再勒緊一點沒關系,把你的胃縮得比你大腦小,你就可以成仙了。
」
「嫉妒呀,我們就是纖瘦美麗怎樣?!」在帥哥面前走台步,絕不讓他錯過她美美的二十三腰。
「楊,你可以了吧?别再盛第三盤了,你的下一站并非屠宰場,OK?」他受不了好友永遠沒法克制自己的口腹之欲。
「去去去,少來破壞我們的好胃口,您哪邊涼快哪邊去,敦日說你們約一點半的,現在才十二點十五,您喳呼些啥兒?」範喜言轉身端來一盤,讓好友接着吃。
楊敦日笑道:
「别催嘛,我吃完這盤就走,你也可以嘗嘗的,喜言的手藝很棒,你就别跟自己的胃過不去了。
」
「真不知這女人給你吃了什麽符灰,你好歹有點眼光好不好?大可不必這麽自暴自棄。
」常奇偉給了範喜言嫌惡的一眼,不敢相信好友的眼光這麽低下。
「對啊對啊,一朝是胖子不代表永世是胖子,你現在減肥還有救。
」搞不清楚狀況的王伶發表個人淺見。
範晴翻了下白眼。
「花癡,你聽不出來這家夥是在嘲笑阿範的身材嗎?誰在說這位胖哥啊!」
王伶訝然叫:
「不會吧?我家阿範有啥好嫌的?她38、27、37耶,簡直是維納斯的身材了——」
「王伶——」範晴與範喜言同時呻吟叫出聲,真是大三八,這種事需要大聲召告天下嗎?範喜言簡直要找洞去鑽了,拜托誰來體諒她終究是「古人」好不好?給她一點隐私權可不可以?
噢,她好想撞牆,或——拉着王伶去撞牆。
反觀那兩位男子,一個怔住,一個則——
「哎啊!楊先生,你怎麽流鼻血了?」
天哪,怎麽又來了?!
楊敦日隻能祈禱自己體内的血夠他用到壽終正寝的那一天。
怎麽,會這樣呢?
周休二日,他們搭機抵達台東機場,準備來一趟美食之旅,原本範喜言是沒假的,但王伶她們自告奮勇顧店;至於廚房,則央求平常隻有中午與晚上各來兩小時的主廚加班一下,順順利利讓她成行。
範喜言來到二十一世紀已經一年多,但向來不太出門,還沒這麽仔細玩遍台灣大大小小的景點。
在唐朝,縱使民風開放,可也由不得孤男寡女獨自出遊的,不過她現在已漸漸不那麽拘泥了。
反正自己行事光明磊落,怕什麽來着?連心虛都不用。
「楊,你近來身體似乎過於燥熱,沒啥大礙吧?」
楊敦日微糗地摸摸鼻子,輕咳了聲!
「沒事的。
」彎身提起兩人的輕簡行李,兩人決定先去民宿放好随身物品,再依着地圖去玩。
「雖然入冬了,但也是可以做一下涼補,替你去去燥氣,你恐怕是容易上火的體質。
」她張開陽傘,努力抵抗南台灣的豔陽,聽說台北才十八度呢,怎地這邊像夏天也似?莫怪人來人往,全是炭黑的膚色。
楊敦日比對了下前方民宿的名号,确定是他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