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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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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之後,沒想過從此的日子竟會變成這樣—— 不斷分手,然後又意外相逢。

     一再、一再地重複。

     當命運還不覺得疲憊前,他們隻能像跳針的唱盤,一再又一再地…… 八月底,羅藍的抗争告一個段落,家人決定給她一年的時間去碰壁、去對世上所好奇的種種幻滅,并相信她最後會回到正軌,重新投入最适合她的領域。

    對于這一點,羅藍沒有反駁,打算以未來向家人證明她從來就不是一時糊塗,她想走的路也不叫「行差踏錯」,那條路頂多毫無成就,卻不能說是浪費生命。

     當抗争結束,同時也表示她得離開了。

     這日,她整理好行囊,慎重的邀請莫靖遠到餐廳吃飯,像等待一個神聖的儀式似的,挺腰端坐,肅穆無比的等他開口說出再見,讓兩人有平和的結束。

     食物很美味,但沒有人在乎。

    他們相視了很久,時間仿佛就此凝結住,不會再往前推移丁點。

     然後他說了:「祝福-,願-不管身在何處,都能平安快樂。

    還有,再見,藍。

    」 他說了再見,兩人于是分手。

    這次,他還是讓她先走,而他立在原地看她走,正如初見面時的預感,他總是隻能看着她的背影遠去,什麼也不能做。

    幸好,這是最後一次了。

     也隻能是最後一次,再多些,他恐怕沒法子保持良好的風度。

     她的身影已經遠到看不見,他低下頭看着不知何時握成拳的雙手……這拳,握得再緊,也是空的,當腦子鈍鈍地想到時,終于不情願的張開。

     這手,她贊美過好看,卻從沒打算讓她自己的手就此停留。

    想來說他手好看,隻是客套話。

    她這客套話本事若是用于從商,應會有不太差的成就,因為連他都相信了,以為她真的欣賞,真的很愛。

    連他都能這麼容易被哄騙,若要哄客戶掏出口袋裡的錢買她所推銷的種種貨品,當然太容易不過了。

    就不知從商會不會是她未來的好奇之一……唉,還想這些做什麼,她已經走了。

    走好遠了。

     這時再來說後悔認識她,也實在是太晚了些。

    當她出乎意料的把他的心亂成這樣,煩成這樣,患得患失成這樣,怪誰呢?也隻能說他是自找的了。

     而那個家夥呀,已經毫無牽挂、沒心沒肺的跑掉了,好像随便說了聲「再見」,就能把所有抛卻。

     已經是第二次了。

     所以,他要忘記她,從現在起,真正的忘掉。

     再見,羅藍。

     因為會說法文,所以離開美國後,她第一個想到的國度是法國,也就馬上出發了。

     既然來到法國,她打算先從釀葡葡酒這個工作做起。

    既是學釀酒,那她落腳的地方當然不會是繁華的巴黎,也不是著名觀光地裡維耶拉,而是法國西南部的酒鄉波爾多。

     在巴黎住了幾天,弄清楚所有交通系統的搭乘方式之後,她打電話給波爾多每一家酒莊,探問着有無短期工作機會,理所當然的被一一打了回票。

    她隻沮喪了一天,便很快振作起來。

    想想也對,誰會随便雇用來路不明的人當工作人員?而且還是個外國人呢!每個國家對外來人士的工作規定不盡相同,她會找得到工作才有鬼。

     不過她很快就找到進入酒莊的方法——參加酒莊所開辦的釀酒、品酒體驗營。

    不過在那之前,她打算先以參觀的方式對波爾多每一家酒莊加以了解。

     從巴黎搭TGV(高鐵)到波爾多約莫要三小時的時間。

    她在這段車程裡還遇到了個小驚喜——一群從台灣來的旅客。

    國語、台語、台灣國語混雜在她的前後左右,讓她好訝異的東看西看,發現是一群好珠光寶氣的觀光客,有男有女,每個人都在比闊氣,都說在巴黎買了多少名牌,回去好怕飛機會太重飛不起來。

    見她東方人長相,人不親土親,非常親切的試圖與她交談,言簡意赅的問她:「Japanese?HongKong?啊是台灣?」最後四個字的發音是親切的台語。

     羅藍笑着指自己。

    「台灣來的。

    」 「那真是太好了!-也要去波爾多嗎?-會不會說法文?噢!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真的被拒絕說英文的法國人給搞得快瘋掉了!他們明明聽得懂英文,卻不肯說,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理人。

    我們是顧客耶!買東西還要受氣,這些歐洲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顧客至上』,真是氣死人了……」幾名婦人開始叽叽呱呱的對羅藍吐苦水。

    聽到羅藍說會法文,馬上像挖到寶似地驚叫歡呼一片,纏着她,問她有沒有短期打工的意願。

    這些人接下來還有十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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