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很快将照耀我。
呵,願你也在這裡!
「-希望我過去嗎?」莫靖遠輕輕說着。
寄來這首詩,而不肯直接說她目前的行蹤,偏要他猜,為什麼呢?
他們雖不常見面,但羅藍承諾過他,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要讓他知道。
一直以來,她都乖乖的聯絡他,絕不讓他擔心。
而,羅藍偶爾會有淘氣的時候,但從不拿自己的行蹤開玩笑。
拿别人的擔心開玩笑這種事,她從來不做,更不可能會認為這樣做會很好玩。
那麼,這次要他猜謎的原因是什麼?
他們兩個月沒聯絡了,沒有電話也沒有信,因為那兩個月她在英國一處管制嚴格的實驗室當她二哥的實驗助理,那個實驗室為了防止任何研究機密有外洩的可能,于是要求所有研究人員都不得私下打電話或發送電子郵件,直到實驗結束、成果發表出來為止。
今天突然接到她的電子郵件,想來羅藍的工作是告一個段落了。
他不認為她會随她二哥回台灣去,可她的來信卻隻是寫了一首詩,其它什麼也不肯說。
為什麼?
擱在桌案上的手指無意識的輕敲兩下,決定先回信給她,不動聲色的試探。
--德國,哥德,〈愛人的近旁〉
打完這些字,立即傳送過去。
羅藍正在線上,一分鐘之後,他接到她的回信:
--猜對了。
我即将出發到法蘭克福。
PS.你不是不讀詩的嗎?
莫靖遠笑了笑,開始打字。
--身邊有人讀便成-打算在法蘭克福待多久?
羅藍回:
--五天,陪我二哥參加發表會。
才五天?莫靖遠想了一下才回信。
--五天之後呢?
--我決定後會告訴你。
也就是說,她還沒其它打算。
意思是,她接下來是有空的?莫靖遠馬上打出邀請,眼底蘊滿深思。
--藍,若-暫無其它計晝,來美國好嗎?我們聚聚。
她的回信有點慢,像在考慮。
而這個考慮在五分鐘之後有答案。
--我要開始收拾行囊了,再聯絡。
拜拜。
她在生氣。
莫靖遠至此終于确定。
但,她為什麼生氣?
兩個月前最後一次通電話時,她心情還很好,對他抱怨着家人這麼多年以來,從不死心的想拉她走回「正途」的種種勸誡,對她的毫無成就多麼不滿……她很少這麼叨叨念念,除了難得有時想對他撒嬌之外。
一切都很好,那麼,她為什麼要生氣?在他什麼事也沒做的情況下。
上次他們見面時,是在半年前,在印度。
他們總是一年一會,雖然沒有特别約定,但七、八年來已成為一種默契。
她在世界各地走,雖然常說自己一事無成,但她其實做什麼事都能做得有聲有色,得到快樂也得到收獲。
當然,她的家人依然不死心的想拐她這隻黑羊走回「正途」,于是常常有所動作。
羅藍也在不甚得已的情形下,學分一個一個的修,居然在這些年内拿到博士學位,也在家人的要求下,無奈取得助理教授的資格。
有了教師資格後,隻要她得空,家人都會千方百計的讓她去學校幫他們代課。
嚴格說來,羅藍并不能說是有正式職業的,但她永遠都很忙。
有時他們想相見,他的時間挪出來了,她卻無法從她的忙碌裡脫身。
對于這一點,莫靖遠不是沒有微詞的。
可,縱使這段感情談得辛苦,他們終究也一同走了過來,如今他三十二歲,算了算,也與羅藍糾葛了近八年。
八年呀……
雖然他其實是一直想要分手的,但還是走了這麼久,還是分不了手。
他的手不願放開,于是一切就這麼着了。
還在想着羅藍,但響個不停的私人電話,以及助理的敲門聲,讓他再也無法想下去。
隻要是坐在這裡,在這個位置上,他,莫靖遠,永遠不會有自己的時間。
莫靖遠已經三十二歲了,
年齡對她從來不是問題,一直沒有在意過,所以才會忘記莫靖遠年過三十之後,以他的身分,将會面臨着什麼樣的要求與壓力。
他必須結婚。
就算他沒想過,但很多人會替他想,而那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大富豪們,定也幫莫靖遠想得更多了,畢竟他是個這麼出色的人。
羅藍有氣無力的戳了戳那本商業雜志上的封面人物。
這次實驗室閉關期間,研究贊助者怕他們這些人關在實驗室太無聊,于是替所有人準備了自己家鄉的書報雜志給他們看。
拜這個貼心服務之賜,她